白曉生脖子青紫了攤在地上,女鬼飄到他的身邊,狠曆的問道,“怎麼樣,你要不要幫我找出那個賤女人,殺了她?”
白曉生抑製不住的咳嗽,“我是不會幫鬼殺人的,總有一天,我會滅了你!”
女鬼被他的話刺激到,伸出幹癟的手抓起百曉生的頭發咆哮道,“你竟然還不幫我,那我就讓你親眼看看,有人在你麵前跳樓的滋味!”
她扯開牙床陰毒的笑了,幾隻驅蟲掉到了地上,李小寶僵硬的跑到了陽台上連窗子都沒打開,玻璃嘩啦的碎了一地,我心跟著提起來,這裏是三樓,不一會兒,重物落地的悶哼聲傳來,吧唧一下,如同將一隻西瓜撇下去,外殼碎了,裏麵的瓜瓤崩裂。
我全身的力氣被抽幹,李小寶轉身的那一瞬間,眼睛凸出,驚恐的模樣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蠟燭的光變成了青色,白曉生張大了嘴,顯然也沒想到這個結果。
“你以為這就結束了?你一天不幫我,醫學院就會死一個人。”
女鬼繼續威脅,威脅是有用的,白曉生答應了。
“我給你三天時間,如果三天之後找不出那個女人,你就為你的同學收屍吧!”
第二天,整個學校人心惶惶,這已經是第二個人跳樓死了。
我們宿舍的被警察帶到做筆錄,宿舍停電,監控器不好使,大家一致將李小寶的事情推到了他精神問題,說他這幾天一反常態。
學校外圍的監控器拍攝他自己跳下去的,下午,我們幾個從警察局出來,天空烏雲密布,好像玻璃瓶裏吐滿了煙霧,讓人心情抑製不住的開始低落。
我沒直接回學校,而是去了白曉生打工的地方。
半路上下起了小雨,路上泥濘不堪。
天澤壽衣店門口,幾輛黑色轎車停在那裏,這一條街都是幹這行的,氣氛陰鬱低沉,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昨晚白曉生走之前,讓我忙完了過去找他,他要告訴我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個鬼嬰,他已經幫我解了,就是因為要給我除掉鬼嬰。半路不得分心,他才被李小寶製住的。
我推門進去,店外麵不小,裏麵很大,東北這片人死了要燒牛馬,男死燒馬,女人死了燒牛,我姥爺活著的時候,也開了一個壽衣店,他死了,我兩個舅舅接手一人開了一個。
我家也幹過幾年,對這些東西比較了解。
“快,曉生啊,你過來,把那個牛嘴快打開!”
一個個子不高老頭子穿著黑色的中山裝在裏麵吆喝著,兩條灰白的長壽眉耷拉到嘴邊,胡子很長,下巴底下打了結編了小辮子。
我姥爺也有長壽眉,他老人家是在我中學去世的,那天,大雪紛飛,我趴在他的棺材上哭了一夜,現在想想心口都悶的喘不上來氣。
為了等我在大連工作的兩個哥哥,姥爺的棺材在院子裏停了三天,他的遺容我清晰的記得,是泛著光澤的,就和睡著了一樣。
姥爺去世前一天晚上還去給別人家出黑兒(東北方言:有人死找陰陽先生料理後事,叫出黑兒)
掙了三百塊錢,回家之後到炕上就去了。
白曉生頂著自己的俊臉,和壽衣店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手裏捧著一個大花圈,手忙腳亂。
我看著在地上‘活蹦亂跳’的老頭,恍然以為我姥爺在叫我,自然而然的拿起窗台上的剪子,幾下子將牛嘴剪開,順手將聲控喇叭按開。
“哞!~哞!~!”
給死人做牛馬,早先是用苞米的杆子擰做的,樣子不僅不美觀還容易散架,經濟發達了,人的審美提高了,就連這做陰活的都開始鍛煉自己的手藝。後改用竹坯子做牛馬的骨架子,精致有型,糊上一層報紙,在外麵貼一層剪裁好的紙做的牛馬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