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人是過仙兒準備給招了鬼的人當替身燒的,大多數都是童子女,女的叫花姐,總稱為童子。
跟我姥爺這麼多年,他凡事接了過仙兒介紹來的活都會交給我做,有大有小,東西不全的時候,童子的腦瓜殼我用鵝蛋殼來代替,童子身上穿的衣服顏色款式分別都很有講究。
那芬芳這件事做的這麼絕,我不做幾個童子半夜看看她,實在難消我心頭之恨,明知道這種事有損陰德。
我還是抑製不住心裏的火氣!
路上我買了幾個鵝蛋,在小裁縫店買了二尺黑布,回了宿舍開始搗鼓。
到了晚上才做完,一個三尺高的童男,手裏拿著一條白綾,約莫著時間差不多了我找了十字路口,將那芬芳家的地址一並燒了過去。
想著一會兒可能發生的事情,心裏莫名的有些悔疚,轉念一想還躺在醫院裏的白曉生,我咬牙狠心回了宿舍睡覺。
第二天,我被那坤的電話聲吵醒。
看來替身人昨晚真過去了,那坤說那芬芳喊了一夜,叫也叫不醒,說不想死,不要勒死她。
我也沒想害人,也就讓她做了一晚上噩夢而已。
簡單的敷衍了幾句那坤,我穿上鞋準備去看白曉生,還沒出門,宿舍門就被推開了,白曉生頭上包著紗布拎著油條豆漿進來了。
“你咋回來了?”
他無精打采將飯菜扔給我,做到凳子上,“林兄,我這病沒啥大礙,我們前天將那些貓趕跑,頂多能嚇它一天,今天我要是再不出來,那坤家裏就準備去地府報道吧。”
“那你知不知道找人打咱們的是誰?”
這個二愣子,心也太善了吧。
他閉上眼睛,“曉曉全都告訴我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那坤現在還牽扯到了謝英的事,他出事了,會耽誤頂樓那個女鬼的,今天我們趕緊解決這件事情吧,明天就是七月半了,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麵呢。”
我兩個手一錘,可不是,被那芬芳那個死女人一搞,我都差點忘了明天的鬼節了。
這個坎兒也不知道我能不能過去?
按我倆這個摸樣課是上不了了,老子明天可就要‘曆劫’了,今天還擔心什麼重修還是掛科,狼吞虎咽完白曉生帶回來的豆漿油條。
我倒頭來個回籠覺。
晚上,鬧鈴把我吵醒,我迷迷糊糊的按下去,打開燈,將白曉生叫起來,收拾了一番,去往那坤家。
路上白曉生告訴我,說他知道了到底是什麼貓兒來找的楊柳複仇。
我說你咋知道的?
“曉曉告訴我的。”
“她說啥了?”
“聽說外國語學院後麵前幾天突然出現了動物的死屍,皮被拔下來了,骨頭也被抽出來,奇怪的是沒等搞衛生的大爺將它收走就不見了,原以為是被誰弄走了,現在想想也挺奇怪的。”
“照這麼說,十有八九就是楊柳弄的啊。”
“嗯。”
“你說這女人真是沒長腦袋,就不能將屍體藏得隱蔽一點?”換成是我,肯定是找個沒人去的地方,她還明目張膽的扔出來。
白曉生點點頭,“這個地方的確很可疑。”
“喵!~喵!~”
一個小白貓從遠處跑過來,毛茸茸的,我下意識的多遠了一些,這些帶毛的東西啊,實在是讓我發怵。
倒是小貓兒跑了老遠,白曉生緊緊地盯著看了半天。
到了那坤家,刺耳的尖叫聲從樓上傳過來,劈裏啪啦的聲音足以證明火氣真的很大。
發狂地不是那芬芳而是楊柳。
“那坤,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我和她長得那麼像,你是不是一直把我當成一個備胎,其實你心裏真正愛的人是她!”
那坤帶著滿身的怒氣從樓上走下來,看到我倆點了點頭。
“你們來了。”
楊柳緊隨其後跑下來,白色的絲質睡衣破了好幾塊,身上青青紫紫,頭發癲狂的乍起,完全沒有第一次見麵時的溫婉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