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白曉生對視一眼,福至心靈,對啊,眼前不就有一隻大鬼呢嗎?
問她不就得了。
我勇敢的向前邁了兩步,在心裏盡量幻想出她生前的樣子,笑的格外諂媚。
“聽你的語氣,你是知道我為啥會這樣了?”
謝英歪著頭,額了一聲,那個聲音就和打飽嗝一樣,臭氣很濃,我沒敢太表現出來嫌惡的意味。
靜等下文。
她看著我,尋思了半天才嘎巴嘴說道。
“在你身邊,好像有一種能讓我魂體充沛的能力,吸引著我,讓我把你吃了。”
她說的不是假話,因為我清楚的從她那張幹癟腐爛的臉上看到了垂涎二字。
“那以前你怎麼沒出現?”
白曉生眯著眼睛看著謝英,問出了關鍵性的一句。
謝英桀桀的笑了,鬼就是很喜怒無常,“以前他也沒有這種吸引力啊。”
我…一口老血梗在喉間,草他大爺的,這是啥意思?
以前沒有突然有了,還補充魂體,要不是最近被鬼劫持了太多次了,這話死也不會信得。
仔細琢磨了兩下,我心涼半截,明天就是鬼節了,到時候鬼門關一打開,百鬼夜行,一鬼一口後天準成人幹。
“明天就是鬼節了,我來就是告訴你們一聲,明天記得給我準備點吃食,死了這麼多年了,都沒人給我燒過紙錢呢,對了,好心提醒一句,鬼節屬餓死鬼多呢!”
逼逼完,謝英的魂魄晃了幾下就不見了,隻不過掉在我床單上的驅蟲和液體還在。
忍著想吐的心情,我扯下床單扔到了水房裏,留著明天清掃的大爺收走吧。
“林兄,我一會兒給店主打個電話,看看他還在不在店裏,咱們上他那拿冥紙和香火吧,還能省點錢。”
我痛快地應下。
“行,那你問問,我拖地。”這死女鬼一來準能把宿舍搞得一塌糊塗,還得我們收拾。
電話很快說完了,沐老頭還在店裏,我倆穿上衣服就出門了。
夏天夜裏挺涼爽的,門口寬闊,很多學生成團打羽毛球踢毽子,橘黃色的燈光打下去,美的跟油畫一樣。
我和白曉生身上都帶著傷,裹著紗布,回頭率杠杠的。
打了車,司機大叔從後車鏡裏看了我倆好幾眼,才打了表。
小半個時辰後到了天澤壽衣店,下了車,略低的溫度凍得我打了個冷戰,自從被清朝女鬼抓走後,這是我第一次來這裏。
屋子裏麵點著白熾燈,牌匾也是清一色的白寫著黑字。
從窗戶上可以看見裏麵的顏色鮮豔的黃牛紅馬,各色花圈。
我不禁想起在墓地裏,將我救出來的‘沐老頭’,他到底是誰?睡覺前我不止一次的疑問過我自己。
他為什麼要把燈交給我後還要交代我,出去後不要把那個燈給他看。
真的…想想我後背開始冒涼風。
“林兄,你愣在原地想什麼呢?快進去了。”
走在前麵的白曉生發現我停在原地,招呼我進屋,應了一聲,我跟在他後麵進了屋子。
外麵很熱,一進屋子裏還是感覺有一絲陰冷,做陰事的常年遊走在死人的院子裏,過的陰氣不少,一般的陰陽先生在進院子時都會默念自家的護身咒。
姥爺將我家這邁的告訴了,知此咒必須是自家人,外人一律不可告知。
“來了~”
沙沙沙…
沐老頭拖著腳步從裏屋走出來,他佝僂著身子笑嗬嗬的,和以往沒什麼不一樣。
長壽眉蕩在嘴角邊,胡子編成一個小辮子,一身中山裝讓他看起來有些神秘。
明明沒什麼不同,可我看著他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嗯,老板,我們最近遇著事了,要買些冥紙、銀錢、元寶,還有香油。”
沐老頭衝著白曉生嗬嗬一笑,臉上的褶子皺在一起,有些發黑的牙齒露在外麵無端的讓我想起了上次去那個村子後來變成僵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