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著向前爬了兩步,摟住沐老頭幹癟的大腿,哭嚎著不鬆手也不接那個燈。
“不行,大爺,你對林遠有恩,上一次要不是你救我,我就出不去了,我知道,現在外麵的那個沐老頭有問題,可你到底遇見什麼事了?能不能和我說,你現在不能和我一起出去嗎?你到底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告訴我,我救你!我一定不會將你自己扔下不管的。”
沐老頭捧著等摸了摸我的腦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聲音嘶啞的特別難聽。
“好孩子,快起來吧,老頭子的事不能和你說,而且,就算說了也是為時已晚,天機我不可透露太多,你快起來拿著燈出去吧,以後晚上莫要和白曉生分開,他是你身邊唯一對你沒有惡意的人,這階段不管出現什麼人,尤其是女人,你一定要謹防啊!”
沒再給我說話的機會,沐老頭力氣大的可怕,拽起我把燈塞進我手裏,將我推了一個大跟頭。
“快走!”
“再不走,你晚走一會兒就是給老頭子添麻煩,快走!朝著西北方一直走,不要回頭!”
我踉蹌的站起身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大爺,謝謝你,等林遠出去了,一定找白曉生救你出來,不管你在哪兒。
捧著燈,我搖搖晃晃的衝著西北方跑過去。
前方的路黑漆漆的,隻有我手中的紅燈光亮。
衣服都破了,我捧著燈跑的口幹舌燥腳步半點不敢猶疑,我不能停下,我還要出去救沐老頭呢。
跑了不知道有多久,黑夜慢慢地不見了,我漸漸的能聽到車鳴聲了,手裏燈慢慢地變得微弱。
我忍不住幹咳了兩聲,將漸漸熄滅的燈摟進懷裏,看來這燈隻有在陰道才會起作用,一到了有陽氣的地方就不好用了。
黑夜漸去,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剛剛被夜貓子侵蝕的世界不見了,我出去後發現自己所處的位置是一架立交橋下麵。
完全看不見剛剛的路了。
閃爍的霓虹燈在遠處亮著,橋上麵車水馬龍,鳴笛聲是那麼的悅耳,草!老子…竟然又逃了出來,回想剛剛沐老頭的模樣。
不像是騙人的。
他好像真的不在這個世界了一樣,越想我腦袋裏麵的漿糊搗的就越碎,頭一次差點死掉我卻感覺挺欣慰的。
因為我又看到了沐老頭!
依著立交橋的橋墩我慢慢坐下,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壽衣店的沐老頭絕對有問題,救過我兩次的沐老頭才是真的。
我這不是因為感情因素做出的判斷,雖然摻雜了一點直覺因素,可現在的沐老頭,長得是和以前的一樣,可他眼眶越漸發黑。
在佛家有一句話叫相由心生。
一個人的內心世界間接的是可以反應到現實世界的。
那個沐老頭,走路時的聲音,我今晚聽得可是很清楚,就和紙人一樣,紙人走在路上的聲音一樣。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沐老頭被調包了,現在人還不知道在那個地方,這個世界雖然有鬼,但是那個假的沐老頭,現在能站在陽光下還能處理白事兒……難道!這個沐老頭,其實是一個紙人老頭?
我這個想法很大膽,卻是目前唯一可行的解釋。
自打我上次被清朝女鬼弄到墳地,不對,現在細想,這個清朝女鬼來的也有問題啊。
整件事情,串聯起來。
我一開始被謝英種下鬼子,然後就被謝英威脅要幫她找出仇人,現在這件事情解決了,可又跑出了一個難題,從她身體調出來的天燈,是誰的?
再說清朝女鬼,無緣無故在樓上玩眼珠子,連嚇了我兩晚之後,將我帶走,要殺就殺我,為什麼還把我帶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