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裏。
夜裏,我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好,明天終於可以出院了,收拾東西中,和白曉生商量了一下白林的事情,白林的故土是在南方,我能理解,死者,最大的願望應該就是能埋在生他養他的地方吧。
白曉生的老家在湘西,湘西位於湖南省,對於我這個從來沒有踏出北方的人來說,很遠,這段時間事情這麼多,我不放心這個二愣子自己回去。
“白曉生,你打算什麼時候帶你叔叔的骨灰回去?”
“一個星期以後吧,我商量著看能不能和老師請假,不過,我這種情況應該能允許個特殊假期。”
我琢磨了一下,請假好請,我這一天沒啥課,現在院裏,爺兒也是有人的人了,幾天的假條而已,那坤一定會給我弄來的。
“這樣吧,你請假的時候告訴我一聲,我一並請了,然後和你一起回去,最近事情多呢,咋倆最好還是不要分開的好。”
“行,那就麻煩你了。”
白曉生就喜歡來這種虛的,我嫌棄的擺擺手,東西收拾的也差不多了,拽開被子我倒頭就睡,誒呀,早點睡,早點睡明天就能早一點看到肖優。
一夜無話,第二天啊,煩躁的鬧鈴聲將我叫醒,五點半,太早了,我趴在被子上好懸又睡著,和肖優約定的時間是正常上課的時間,八點鍾。
想著肖優,我托死豬一樣將自己從被子裏拽出來,去洗手間將自己捯飭幹淨拿著東西先回了學校,坐在計程車上我又補了一覺,還是開車那大叔將我叫醒的。
到了學校才六點多點,之所以出來這麼早,我是為了回去早點準備用的畫具,學美術是一個非常累的,不說男的,就連我班的女生,扛起十來斤的顏料爬幾個山頭完全沒問題。
那一個個彪悍的,我看了都沒有保護的欲望。
在北門買了點小吃,我跑著回了宿舍,這個宿舍啊,好久沒回來,感覺陌生了不少,我們樓層住的人不多,一進來就有一種陰森森的感覺,我打了個冷顫,看著時間,我把顏料倒進了顏料盒子,拆筆,草!一套東西做完,我是緊趕慢趕到了畫室。
畫室裏沒人,肖優還沒來。
我趁著這段時間趕緊裱紙。
裱紙過程很費勁,得先選一個沒有鼓包的畫板,然後用刷子將畫板勻稱的刷上水,這個水的度一定要把握好,要不然,等畫紙幹了,一定會有褶皺,不過,這種小事對我來說是小意思,不是吹牛,我閉著眼睛都能裱上。
紙剛弄好,門突然開了。
我下意識的看過去,整個人愣在了原地。
清晨的光剛好照在門口處,肖優腳踩一雙黑色的細跟高跟鞋,兩條筆直的大長腿白皙勻稱,正紅色的旗袍套在她的身上將她的皮膚襯托的更加的晶瑩剔透,古語曾言,膚若凝脂,大抵便是如此。
想到這,我猛搖了兩下頭,靠,這是和白曉生待多了都被他傳染了。
這件旗袍很不一樣,它的下擺很長,可是開叉卻在大腿處,肖優一走動,風光無限,隻不過在我這還是難以看全,這種感覺就是隔靴子撓癢一樣。
怎麼也不能緩解心裏的那種衝動,我克製著自己的手,不讓它有機會衝過去撩起旗袍的下擺。
肖優的頭發很黑,黑的和墨一樣,滿頭青絲盤在腦後,鬆鬆的用一隻羊脂白玉簪固定住,幾縷發絲輕輕垂下,剛好到衣領裏麵,在精致的鎖骨裏麵掛著,紅唇微抿,她見我看過去,還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天鵝頸折出一個完美的弧度,我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朝她走去。
“林遠,你、你都弄好了嗎?”
腳步被肖優略帶驚訝的聲音叫住,我呼出一口氣,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好險,差一點我就要湊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