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
一聲狼嘯驚醒了昏迷過去的江恒,他艱難的睜開眼,舔舔幹裂的嘴唇,想不到醒來已是晚上。高大的林木遮擋了大片月光,四周一片漆黑。用鐵叉撐起身體,四處細細看了看了,除了幾聲野獸怪叫和絲絲涼風,什麼也沒有,怪滲人的。
“奇怪,怎麼沒死?”看著衣服上一大片血跡,江恒心中不解,流了這麼多血居然還沒死,而且血味竟沒吸引一個野獸過來,難不成這裏的野獸鼻子都失靈了?
雖說是大難不死,可江恒已經連回村子的路都分不清,繼續呆在森林裏,估計挨不到天亮會真讓野獸瓜分。血是止住了,但傷口仍隱隱作痛,感覺傷了筋骨,挨了劍的手提不起多少力氣。
“小鬼,發什麼呆,想讓野獸吃了不成?”
耳後忽然傳來一聲,嚇得江恒差點尿褲子。這環境已經夠恐怖了,背後發出詭異的聲音,任誰都會膽戰心驚。好在,他還是聽出了是骷髏的聲音,於是緩緩回過身,此時也沒了罵娘的力氣,微微喘著氣問道:“你怎麼還跟著我?”
“沒有我你早流血流死了。”骷髏咧嘴笑道,明明是件救人的好事,經過它那詭異的聲音還是讓江恒非常不舒服。
“這小身板,還不多練練。”江恒還未開口,握著劍的男人也出現。
兩個家夥就像幽靈漂浮著,身體若隱若現,縱然有天大的本事,沒了身體,也隻得居住在江恒的身體裏。這一來江恒便成了一個容器,當然,他自身是一百個不情願,誰願意讓兩個來路不明又莫名其妙的家夥住在身體裏。
老實了十幾年,麵對當前的困境,江恒沒有一絲打算,這個時候能依靠的隻有兩個家夥,於是套近乎的問了聲:“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人?”
被問起身份,男人和骷髏都沉默了一陣,而後男人先笑道:“你可以叫我維爾。”
“哦。”江恒木訥的點點頭,然後看向骷髏。
“菲爾。”
“我叫江恒,以後不要叫我小孩。”
麵對江恒略微不爽的語氣,骷髏依舊是說了句:“小孩,先離開這個地方。”
“說的簡單,我往哪走出去。”江恒低聲嘟囔著,但還是讓菲爾聽見,它空洞的眼中紅光輕微閃耀,然後指著一個方向,“那邊有人類的氣息。”
“你怎麼知道?”江恒好奇心再次湧出,神奇的事物總讓人想要一窺究竟。
就在這時,菲爾和維爾的身體都變得更加朦朧。“沒勁,不能出來太久。”維爾自語一句,衝進了江恒身體。菲爾也沒有停留,朝著江恒衝去。
雖然知道兩個家夥衝進自己身體不會有知覺,可眼睜睜看著一個骷髏朝自己衝來,江恒還是忍不住緊閉雙眼。確定沒有動靜後,才敢睜開眼,無奈歎了聲。菲爾隻是給了條路,卻沒說清距離多遠,此時的江恒已經是雙腿發軟,站著不動已經很費勁,可想想野獸的血盆大口,也隻得忍著疲憊不堪的身體繼續前行。
陣陣涼風吹得樹葉唰唰作響,幾隻烏鴉怪叫的盯著林中一臉茫然的年輕小夥,而後似是受到驚嚇般的散去。
江恒抬頭看了眼樹上匆匆飛走的烏鴉,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忽的聽到身後有樹枝被踩斷的聲音,回頭看了眼,漆黑的樹間兩道藍光時有時無,腦海隻有一個念頭,野獸!肯定是野獸,那兩道藍光一定是野獸的雙眼,因為眨眼所以一明一暗。
人在麵臨危險之際常常會有一股爆發力,江恒便是如此,明明已經要走不動,想到野獸要吃了自己,一鼓作氣,將鐵叉往野獸的方向扔去,然後拔腿就跑。
也不知跑了多遠,江恒一直不敢往後看,直到發現前方有火光,心裏才有了希望,畢竟爆發力也持久不了。進入火光的範圍後,江恒發現有不少人,其中有像維爾那樣穿著盔甲的,也有許多站在兩邊手握長矛,最吸引他注意的是插在棍上已經烤熟的肥野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