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塵本想借助武林莊的這場法會,向江湖中人宣布孟傳情的真實身份,最終卻因為神無赦的出現,導致計劃失敗。對此,他雖然心有不甘,卻還是要將未完成的法會進行下去。
因為受了神無赦一掌,胸口隱隱生痛,再者心情又有些欠佳,孟凡塵根本就無心再主持法會。他看向議論紛紛的武林人士,道:“諸位,孟某身體有些不適,失陪了。犬子傳聞會代我招待大家。”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孟莊主,您剛才話說了一半,還沒告訴我們孟傳情那小子到底是哪來的野種呢?”人群中,一人叫囂道。
勞桑心想到夜未央對孟傳情的身世一直很感興趣,便捂著嘴,變聲附和道:“是呀,孟莊主也別吊我們胃口了。我們也很想知道,孟傳情究竟是你從哪抱回來的?”
霍春秋見勞桑心對此事很感興趣,也跟著叫道:“對呀,小孟都死了,總不能讓他帶著遺憾去投胎。”
孟凡塵掃了人群一眼,道:“想不到大家都對犬子的身份如此熱心,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瞞著了。”他頓了頓,道:“事實上,最開始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家的孩子。早在之前我就告訴過你們,他是我在門口撿來的孩子。後來我去調查了一下,是一個女人偷偷放在門口的。那個女人的丈夫不僅賭博成性,還經常流連於青樓,欠了一屁股的賭債和情債。女人受不了他,又因為自己惡疾纏身,無法再養活孩子,不得已便將孩子放在我們的門口。那女人什麼也沒有留下,最後病死了,他丈夫據說是被債主打死的。如今,這個孩子長大成人了,也做了如此喪德的事,可能是遺傳了他父親的基因。”
在場之人聽到這段身世,都是半信半疑,又開始議論了起來。站在大堂門外走廊上的桑幼憂一直都是紅著眼睛,安靜的一句話也不說,此時,猛然抬起頭,叫道:“你不要再胡說八道了!二表哥已經死了,你還要詆毀他嗎?”
孟凡塵沒想到桑幼憂會反駁他,愣了愣,道:“我說的是事實。”
桑幼憂道:“誰知道是不是事實,隻因為你比我們年長了那麼些歲數,所以你說的就是事實嗎?我所知道的事實是,二表哥他根本不是那樣的人,為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他,你們都不肯相信他?”
最開始知道那件事的時候,桑幼憂隻是震驚,感到不可思議。到後來她就想明白了,從小她就信任的那個人,是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的。縱然她無法解釋這其中的原因,她還是無條件的相信著他。
對孟傳情的感情,她一直做背後的那個人,默默的支持著。所以,她一直刻意地疏遠著孟傳情,隻為了讓他有更多的機會和時間去與相愛的人的在一起。隻到今日,她親耳聽到孟凡塵詆毀孟傳情,再也忍不住站出來替孟傳情說話。為什麼連在場許多相識不久的朋友都能相信他,這個人,身為他的父親,卻一點也不相信他呢?
孟凡塵巧舌如簧,答道:“所謂情人眼裏出西施,男人在女人眼裏也是一樣,隻要你愛著他,他再卑劣,再混蛋,你還是一樣會為他說話。你從小就黏著他護著他,你的心思,想必也沒幾個人不知道,為他說話也是很正常的。隻是,我希望你能理智的去麵對這一切。”
“你胡說!”桑幼憂氣的跺腳,卻無法反駁。被當眾揭曉心思,麵子上還是有些掛不住,紅著臉道:“我一直都很理智,不像某些人那麼無情無義……”
孟凡塵聽到這裏,神色一變,眼神冷冽地掃向桑幼憂,盯著她,幾乎要將她殺死。後者卻好似全然不覺,依舊滔滔不絕地說著:“從小你就對他恨之入骨,早就恨不得他死了,如今如了你的願……”
“幼憂!”桑引言察覺到了丈夫的變化,拉住桑幼憂,阻止她再說下去。畢竟與孟凡塵共同生活二十多年,對於他的秉性,她再清楚不過了。惹怒了他,幼憂就別想再活下去了。這個人,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利用,也不會在乎這個外甥女的死活。
孟凡塵冷聲道:“被愛情衝昏頭腦的女人,都是不明智的。我原諒你的無理取鬧。”他掃了眾人一眼,又道:“失陪了。”轉身朝大堂走去,經過門口時,低聲對桑幼憂說了一句話。眾人聽不到他說什麼,隻見桑幼憂微微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