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沅喃喃道:“所以他們是在我們出去之後才動的殺心,這樣就能解釋他們之前為什麼沒有下手了。”
沈雲忽然笑了笑:“別這麼著急,這件事也說不定跟他們完全沒有關係,畢竟某些組織能做到的事是不符合常理的。”
陸沅聽到這又想起了那個神秘而又可怕的組織——無名。
無人區深處,
這裏本來是以熱帶闊葉林為主的叢林,可是,在這片從林中,卻長出了一小片竹林。
清風拂過,帶起陣陣濤聲,地上,傳來絲竹之聲與其應和。
竹林中央有一方水池,旁邊坐著一名白衫書生正在撫琴弄弦。他臉上帶著一絲恬淡的微笑,全身不帶一絲煙火氣,仿佛一個流落凡塵的謫仙。
侍女托著一個木盤輕緩地走到他的身後,但是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驚擾了他。
“口雖無聲,心卻有聲啊。”書生不緊不慢地說,“拿來吧。”
侍女小心翼翼地放下木盤,雙手捧起中間的竹簡,遞到他的手上。
竹簡上寫著:“鼠籠已破,雙鼠出逃。”
書生點點頭:“幾天沒了消息,果然讓他們逃掉了。”但他絲毫不覺得意外,仿佛已在預料之中。
“但是憑他們自己肯定逃不掉。”他對自己的安排有著絕對的信心,“肯定是有一個本不該出現的人出現了。”
他沉吟半晌,隨後含笑看向那名侍女:“無煙,你覺得呢?”
無煙卻連大氣都不敢出,她至今記得有一個姐妹就因為在眼前這位看上去親切溫和的書生考慮大事時多說了一句話,回到房裏後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她不說話,書生也不在意,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習慣了漠視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
忽然他好像有了答案:“那幾個老家夥都不該出現在這裏,這幾年一直追查著我的也隻有那個小子,繼承了那把刀的小子。”
他的眼中放出了異樣的光彩,他本來是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現在卻有些興奮了,是為了那把刀?還是那個人?
“姬風見,你不守在惡魔井,卻跑到這裏,當年布威爾一刀差點殺死我,我到要看看你又強到哪裏?”
書生似乎又回憶起那個機智冷靜但又意誌堅韌的對手,也回想起那令天地失色的一刀。這世上能被他當做對手的人不多布威爾無疑是一個。
一旁的無煙卻在心裏歎了口氣,她雖然不知道姬風見是誰,但是她知道能被書生記住的人不多,而那些人的下場,她卻很清楚。
書生笑了很久才平靜下來,道:“那兩人可以先不管,我自有安排,通知所有人放棄對他們的追捕。”
話剛落音,竹林中就有幾道人影閃了出去。
“搜查姬風見,切記,不許動手。”他的第二個命令隻有簡單的一句話,但是卻有幾十道人影走了出去。
書生似乎對自己的部下很放心,準備閉上眼睛小憩。突然他嗤笑一聲:“那小子雖然弱小,但是卻也讓我費了幾年的功夫還沒有抓到,你們把他比作老鼠,難道是嘲笑我連老鼠都抓不到嗎?”
他閉上了眼:“竹簡是誰寫的,自己站出來吧。”
一名黑衣人緩緩地走了出來,來到了他的身前,他的背直的像一根標槍,臉上的表情如岩石般凝固著。
書生等腳步聲停下才睜開眼,看見眼前的人後,歎了口氣道:“三號,原來是你,你好歹也跟了我這麼多年,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呢?”
三號仍然是剛才那般直挺挺地站在那沒有任何變化。
書生卻露出了欣賞的目光:“好,不愧是我的部下。近幾年來你在眾弟兄裏聲望極高,說不定再過幾年你就能將我取而代之啊!”
三號神色一變,背上已經有冷汗流了出來。突然手中亮出了刀,向手腕砍去。
隻聽見,叮!的一聲,不知何時,書生用桌上的竹簡擋住了刀。
“你可是不願再為我出力?”書生冷冷地說。
三號卻一句話都不敢接。
書生溫和地笑了笑:“你下去吧。”
一旁的無煙驚奇地看著這一切,覺得這位大人變得不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