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馬道歉,但是她的眼淚在我說話的那個瞬間就已經決堤了,她開始大哭了起來,我用紙巾都止不住她的眼淚。
她的父親聞聲從隔壁趕了過來,他明明不能下床,但是聽到了自己的女兒哭,拄著掛吊瓶的支架就走了過來。
我特別不好意思地向他道歉,因為沒有考慮到孩子母親這方麵,所以不小心弄哭了她。
他將沫沫抱在懷裏一個勁的安慰,然後輕聲地告訴我說沫沫這個孩子也挺可憐的,因為她的媽媽在生她的時候因為難產死了,她從來就沒有見過她的媽媽,所以在她的麵前完全不能夠提媽媽。
我再次道歉,實在不好意思因為弄哭了她,她爸爸則一個勁地說沒事,這孩子就是想媽媽了,他把她帶回去安慰一會兒就沒事了。
等到父女倆走後,周玲說沒想到沫沫居然那麼可憐,我也沒有想到,似乎完全不能想象那種生下來就沒有見過自己母親或者是父親的孩子是什麼感覺。
這一說讓我聯想到了百事通,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裏,有沒有遇到危險,能不能夠找到她的父母。
周玲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心思,從背後環抱住了我說,不要擔心劉爺了,他是個好人,肯定有好報的,還有咱們的孩子我們一定要一直陪在他的身邊。
到了晚上,周玲這次早早地睡了,我雖然很累但是不得不守夜,萬一她有哪裏不舒服,我可以立馬就叫醫生來。
果然如我所料地是,外麵傳來了一連串的腳步聲,我看了一下牆上的鍾表,和昨天的時間一樣,分秒不差。
聲音就是在這層樓和下一層樓之間的樓梯上傳來,到底是誰半夜不睡覺,一直在樓梯上走來走去,我走了出去在門口放上了支架,隻要有人進去,支架肯定會倒,我就能夠聽到聲音。
我走到了樓梯口,本來想將那個人抓個現行的,三更半夜居然如此無聊,但是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樓梯上並沒有人,但是腳步聲還在繼續,而且還特別清楚,似乎就在我的身邊。
我順著樓梯一直走,沒有任何發現,但是不敢走遠然後又回到了這層樓,值夜班的醫生問我幹嘛在這裏走來走去,我問他有沒有聽到什麼腳步聲,兩人都沒有說話,他側耳聽了半天,搖了搖頭,我仔細去聽,那個腳步聲真的停止了。
回到了病房,周玲依舊躺在床上睡覺,我小心地進去害怕推倒放在門口的支架。
檢查了沒有事情,我就在床上躺下準備睡覺,可是剛躺下沒有一分鍾,外麵居然又響起了昨晚的琴聲,而且旋律還和昨天完全不同,我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人在困倦的時候,感覺這種東西就特別吵鬧。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分針從三轉到了六依舊沒有停止,我剛想從床上起來打算去外麵一看究竟,病房的門突然不知道被誰急促地敲打著。
我起身將門打開,看到了沫沫,我問她為何這麼晚來找我。
“聽到了,我聽到了。”我問她是不是聽到了琴聲,她點了點頭,說她害怕,她的爸爸睡著了,她聽著琴聲睡不著所以過來找我。
我讓她趕快進來睡在了我的床上,我耳邊的琴聲已經停止了,但是她卻說她聽著琴聲依舊還在繼續,這到底怎麼回事。
本來是應該我和她兩個聽到過琴聲,現在怎麼隻有她一個人,我剛想打開窗戶。
她從床上猛地彈起,坐在了床上,然後用驚恐的眼神看著我。
“我聽到了,我聽到了。”我知道她聽得到琴聲,她搖了搖頭,說她聽到了有人在大叫似乎再向她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