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曲阜愈加靜謐,夜幕為這片古老的土地增添了幾分神秘和陰森。天空繁星點點,幾乎亙古不變地注視著這片土地。世間太多紛雜,剪不斷,理還亂,尤其是陰謀嵌套,心機博弈,實在是令人心累。四個人仰望夜空,心潮起伏,真的有一種卜卦問天的衝動。
這時,蔣玲忽然心中一動,好奇地問:“對了,倩姐姐,你自從來了這裏,‘不對勁’這三個字可是說了不下十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倩聳了聳肩,苦笑道:“玲妹妹,你就別問了,不對勁就是不對勁嘛,我自從接了這個人頭案,總是覺得處處不對勁,感覺腦子裏有一個東西呼之欲出,但卻怎麼也抓不到,我想得頭都疼了,苦死我了。”
“好好好,我不問了不問了,等頭不疼的時候我再問。”蔣玲笑著拉住陸倩的手臂。
陸倩笑著看著蔣玲,說:“咱們姐妹這麼多年不見了,等忙完了這一陣,可得好好聚聚。”
這時,呂正風忽然驚呼一聲,指著一個方向說:“你們看!”
眾人順著呂正風指的方向看去,都不禁吃了一驚。隻見沂河大橋的橋洞裏,有一個黑影頻頻閃動,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幹什麼,在夜幕和燈光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妖異。
呂正風深吸了一口氣,迅速拔槍開保險,整個動作一氣嗬成,同時雙腿微屈,貓著腰快步向橋洞方向跑去。何無為則緊隨其後,將蔣玲和陸倩擋在身後。
夜色已深,僅有的燈光似乎都沉溺在黑暗中,河岸上也顯得昏暗而陰森。四個人摸著黑快速前行,不到片刻便來到橋洞旁邊,隱約看見橋洞裏有一個男子正在四處打量。
那名男子似乎也感受到有人接近,快速轉身,擺出一副迎敵姿態,一看就是練家子。呂正風立刻抬槍瞄準,喝道:“不許動!我是警察!否則我開槍了!”
何無為則謹慎地環視四周,看看有沒有什麼埋伏。這時,蔣玲眨了眨眼睛,說:“哎?我看這個人影好像很熟啊!”
四個人向前走了幾步,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個男子竟然就是霍飲瀚!
這一下眾人都吃了一驚,霍飲瀚倒是鬆了口氣,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大半夜的玩兒突襲,當然本少俠不是害怕,主要是怕我一發威死傷太多。哎,姓呂的,你還拿槍指著我幹什麼?”
呂正風冷冷地盯著霍飲瀚,槍口穩穩地瞄準他,說:“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這家夥果然就是凶手!我這雙鷹眼,那在整個警界都是赫赫有名的。不是我自誇,我這半輩子抓到的罪犯比你們見到的都多,誰有問題誰沒問題,我一眼就能瞧出來。”
霍飲瀚聽著這話意思不對,立刻扯著嗓子說:“呂正風,你血口噴人!莫須有,莫須有!我看你家祖上不是姓呂,而是姓秦吧!”
呂正風怒目圓睜,喝道:“還在這裏狡辯?我問你,你大半夜的來到這裏,不是銷毀證據,還能來幹嗎?賞夜景嗎?”
霍飲瀚急得手舞足蹈,說:“你……你……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簡直比那竇娥還冤呢,你這麼誣陷我,就不怕六月飛雪,大旱三年麼?”
呂正風冷笑幾聲,說:“哼,等回了警局,你再慢慢狡辯吧!”
霍飲瀚滿臉憋得通紅,叫喊道:“你們仨也不替我說說話!行,你們既然以多欺少,我就把話撂在這裏,你呂正風如果能不依靠槍擒住我,我……我就把罪認了!”
呂正風哼了一聲,把槍收回腰間,說:“好啊,我縱橫數十載,什麼貨色沒見過?我還不信你這小毛孩子能有什麼能耐!”說罷,呂正風雙拳緊握,右腿微撤,擺出搏鬥姿態。
陸倩看這馬上就要打起來了,連忙推了何無為一把,說:“無為,你別在這裏看熱鬧。”
何無為本來想借此試探一下霍飲瀚到底身手如何,不過被陸倩這麼一推,也隻能借勢走到兩人中間,說:“別鬧了,沒看倩姐姐都生氣了麼?”
霍飲瀚也連忙說:“對啊對啊,都是你的事兒,胡亂冤枉人,惹得倩姐都生氣了!這就叫老呂失火,殃及陸倩啊!”
“放屁,你這個殺人犯!”呂正風怒道。
蔣玲實在是忍不住了,無奈地搖搖頭,說:“拜托啊大警官,能不能別把你不認識的都當做殺人犯啊?凶案發生時這傻小子還跟我們在古廟瞎扯呢,哪有功夫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