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玲俏眉微揚,笑了一聲,說:“別著急啊,我要說的下一個證據正是這一條。在發現吳納川是嫌疑犯之後,我和無為心裏也產生了與顧警長一樣的問題。於是,本小姐就專門派人對吳納川進行了刨祖墳式的調查,終於讓我給刨出來一個大秘密。原來,吳納川其實是羅家的私生子,是羅齊那幾個家夥同父異母的兄弟!”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顧念恒沉吟道:“原來他竟然藏著這麼一個大秘密!”
呂正風點頭道:“這麼一來所有的問題就都可以說得通了!吳納川這小子本來可以依法獲得財產,卻因為貪心和怨恨,最後身敗名裂,什麼也沒得到。”
霍飲瀚倒吸了口冷氣,說:“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本大俠跟他認識了這麼久,竟然沒發現一點破綻!當然不是本大俠眼力不行,主要是因為心性太過於純良。”
顧念恒無奈地白了他一眼,說:“不管怎麼說,這次你也算是有功,回頭給你記一筆。這次多虧了各位神探神機妙算,現在想想身邊有這麼一個暗藏城府的殺人魔,實在是後怕之極。如今真凶已經抓到了,我們終於可以喘口氣兒了,我知道附近有家酒館手藝特別好,咱們去開慶功宴!”
何無為點頭道:“對啊,這次也多虧了你行為果斷,判斷……”
這時,蔣玲實在繃不住了,哈哈笑了起來,顧念恒有點摸不著頭腦,感覺似乎自己又犯了什麼愚蠢的錯誤,沒底氣地問:“蔣女士,難道我說的有什麼問題麼?”
何無為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地說:“玲兒,你能不能收斂點?這有什麼可笑的?我承認我說的話用在顧警長身上的確有種由於強烈反差而造成的喜感,但是你也不能這麼直白地笑出來啊!要委婉懂不懂?委婉!是吧,顧警長?”
顧念恒一臉黑線,哭笑不得地點點頭,說:“對,你的話真是……真是委婉。”
太陽已經漸漸接近一天中最輝煌的位置,溫暖的陽光透過廟門灑到這個滄桑而恐怖的角落,將清晨的陰冷一掃而空,不僅照亮了古廟,更照亮了人的心靈,大家的思維也重新明朗起來。
陸倩沉吟道:“你們是不是覺得吳納川背後還有人?就是那個繪製人頭地圖的恐怖組織?”
呂正風點頭道:“對啊,這幾天被人頭斬首案搞得心煩意亂,竟然沒想到這一層。”
何無為做了個噓的手勢,示意幾個人避開其他的警員,並打發霍飲瀚回家去,等霍飲瀚滿口抱怨地離開後,才開口說:“我想那些真正的幕後黑手就是希望我們迷失於不斷破這些小案子的路途中,而他們則不知不覺地達到了目的。”
顧念恒心中生出了一種不好的預感,顫聲道:“難道這個案子還沒有完?”
蔣玲輕笑一聲,說:“不是沒有完,而是剛剛開始而已。不過還好我們有收獲,抓住吳納川這小子,說不定就能一點點逼問出上線,總比之前找一個死一個好點。”
何無為搖了搖頭,皺著眉說:“估計沒有用的,按照這個組織往常的做事風格,吳納川這邊恐怕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如果他真是那種能老老實實配合調查的人,恐怕早就被做了。”
顧念恒心裏不由得一陣叫苦,雖然他也聽過有關幕後組織的消息,但是他本以為真凶抓住之後,曲阜這邊的事兒就結束了。不過聽他們剛才的口氣,老呂這幫人接的這活兒絕對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看來真的是中獎了,超級大案攤到自己身上了。
陸倩擔心地說:“那可怎麼辦?咱們對他們一無所知,這豈不是和空氣在對打麼?”
呂正風狠狠地咬了咬牙,說:“我呂正風審案無數,還不信撬不開這個書呆子的嘴!”
“你可算了吧。”蔣玲說,“我又仔細想了想,如果從吳納川嘴裏真的什麼也搞不出來的話,恐怕隻能那樣做了。”
“什麼意思?那樣做是怎樣做?”呂正風問道。
“可是那樣很危險啊!”陸倩猶豫著說。
何無為長歎了口氣,說:“事到如今,也隻能試一試了。我早說過,破案就像是一場戰爭,既然是戰爭,就沒有必勝無風險之說。咱這也是向死而生嘛!”
呂正風一臉黑線,說:“老實交代,你們仨是不是又背著我定下什麼計劃了?”
蔣玲做了個鬼臉,搖頭晃腦地說:“不是不告訴你們,是時機未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