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無為意味深長地一笑,說:“你想到誰了?”
顧念恒咽了口吐沫,沒底氣地說:“我孤陋寡聞,在當地也就認識一個符合這些條件的人。”
“別賣關子了,快說吧!”蔣玲笑著催促道,眼神中似乎充滿了期待。
“唐枕之。”顧念恒咬了咬牙說。
“果然如此!”何無為忽然拍腿喊道,臉上滿是興奮的神情,蔣玲甚至激動得一下子跳了起來。
顧念恒和呂正風麵麵相覷,大眼瞪小眼,都是一頭霧水,感覺自己又掉到坑裏了。
“到底是不是啊?”顧念恒急切地問。
“對啊!你們幾個別在這裏跟我們繞彎子了!有意思麼?”呂正風不耐煩地說。
陸倩看兩人有些不快,連忙解釋道:“這次你們還真錯怪他們了,他們這次真不是刻意賣關子,而是在做實驗。”
“做實驗?”兩人都有點蒙。
何無為嘴角一笑,說:“回想整個案子的過程,咱們其實一直都被牽著走,可以說是一步一個坑,身後的坑還沒填好,前麵又出現新的陷阱,導致我們寸步難行,反而迷失了大方向。究其原因,無非就是因為咱們每一步都讓人家給料中了。”
“所以呢?”兩人依然沒明白何無為想表達什麼。
何無為無奈地笑了笑,繼續道:“意思就是,咱們的對手,是一個狡詐到連狐狸都敢騙的人精,早就算計好了咱們每一步的打算,他們必定早就料到我們會懷疑唐枕之,所以……”
“唐老爺子有危險!”呂正風驚道。
“他們想殺人滅口,弄個死無對證,這樣唐老爺子就做了冤死鬼!”顧念恒也幾乎喊了出來,“我現在就下令出警!”
蔣玲無奈地笑了一聲,說:“顧大警長,我真是服了你了,不,服了您了!您怎麼現在還是有事沒事就想著出警呢?”
顧念恒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警隊早不是密不透風了,也不知道裏麵現在混進了幾個內奸,吳納川態度的突然變化,或許就與裏麵的內奸有關係。如此看來,說不定自己前腳出警,後腳就這消息就送到人家桌麵上了。他恨恨地捶了一下大腿,說:“那……那也不能不管啊!”
呂正風看著何無為等三人神色從容,沒有半點著急的樣子,心中一動,沉吟道:“莫非你們早就有了對策,莫非……莫非你們那個方法就是以唐老爺子為餌!”
一語驚醒夢中人,顧念恒恍然大悟,急道:“萬萬不可啊!這樣太危險了!而且咱們現在都在這裏,就霍飲瀚那小子恐怕保護不了唐老爺子,他可能現在就會有危險!”
蔣玲無奈地捏了捏俏麗的鼻梁,說:“你急什麼急?我們難道傻麼?當然早就調人在古廟周圍埋伏了,咱們在這裏就是為了吸引他們注意力,起到個掩護作用,以免打草驚蛇。”
顧念恒聽罷,鬆了口氣,拿起筷子想要夾口菜吃,可就在此時,他忽然心念一動,說:“如果我的警局裏真有內奸,那……那吳納川豈不是很危險?”
何無為嘴角一笑,意味深長地說:“這你放心,他們在你警局裏有人,我們就沒有麼?”
此言一出,呂正風和顧念恒都怔了怔,心中有疑惑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問。他們愈發覺得何無為這個人就像是無底的深淵,神秘莫測,根本摸不透底細。
他們心中不約而同地慶幸:還好他是朋友,否則,必然是一個極其可怕的敵人。
陸倩看氣氛不對,連忙插嘴說:“具體的計劃是這樣的,現在咱們趕緊吃飯,等晚上殺手出動,咱們就趕過去把他們包圓了。到時候必然是一場惡戰,我們也不敢相信別人,隻能仰仗二位警長了!”
兩人都說:“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分內的事!”
分針帶著時針在表盤上緩慢行走著,天色也漸漸由明轉暗,顧念恒不斷地擦拭著手槍,模擬著各種射擊動作,緊張之情形於顏色。雖然他也是警界骨幹,各種奇案要案破過不少,狠角色也沒少見過,但是此時卻感到說不出的緊張和不安,仿佛接下來要麵對的對手,不是人,而是鬼。
呂正風則淡定得多,他是身經百戰的老手,比那戰爭中的特種兵也差不了多少,他簡單調試了一下身上的裝備,就若無其事地看起手機來。
而何無為那幾個則更誇張,似乎根本沒把這放在心上,湊在一起說說笑笑,時不時還突然激動地大聲喧鬧,把神經都快繃斷了的顧念恒嚇了好幾跳。
顧念恒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何無為等人,心裏嘀咕道:何無為是個漢子膽大可以理解,蔣玲這個男人婆也就罷了,陸倩法醫溫文爾雅,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怵!難道真的是我太膽小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