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了癡情的顧念恒,何無為和蔣玲準備回房間補個回籠覺,爭取一覺睡到明天天亮。可是他們剛回去,就看見呂正風和陸倩正在房門口敲門,估計又要來談案情了。
何無為和蔣玲招呼了他們一聲,打開門進入房間。仔細檢查確定沒有人竊聽後,呂正風捏著鼻梁說:“真是累死我了,看來即使是我這樣老當益壯的英雄,也有熬不住的時候。”呂正風的眼睛布著血絲,黑眼圈很明顯,一看就是沒怎麼睡。
蔣玲笑了一聲,說:“拜托啊呂大警長,這才哪兒跟哪兒,還老當益壯。”
何無為擺了擺手,說:“玲兒你又犯了直言不諱的毛病了,這會讓呂大警長很尷尬你懂不?你想想,老當益壯尚且如此,那年輕時候豈不更歇菜?”
陸倩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呂正風一臉黑線,說:“你真是……真是完美地解決了我尷尬的問題。”
陸倩笑道:“真是服了你倆了,不說相聲簡直是曲藝界的一大缺憾。”
蔣玲捂著嘴笑道:“主要是因為有呂大警長這麼一個大包袱,隨便一抖都是笑料。”
呂正風的內心是崩潰的,他清了清嗓子,說:“好了好了,我們來是談正事的,給你們講講現在的案情進展。”
何無為伸了個懶腰,說:“什麼進展啊,糊弄誰呢?老呂,我就沒見你在案情有進展的時候找過我們。”
呂正風笑了笑,說:“這個嘛……這樣才能成就你們神探的美名啊!其實倒也不是全沒收獲,我和小顧以常濟世為中心,對他的人際關係網絡進行了深入全麵的挖掘,並圍繞他的行蹤,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這不查不知道,常濟世別看表麵上隻是一個學究,背地裏其實是曲阜一股黑勢力的帶頭人,這些年魯南的無頭案多半和他有關係,想想就感覺震驚啊!”
這幾乎是明擺著的好嗎?有什麼可震驚的!
何無為和蔣玲無精打采地聽著,幾乎昏昏欲睡,呂正風看兩人沒什麼反應,便對著陸倩找麵子,說:“陸倩,你看是不是很震驚啊?”
陸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微微點點頭,說:“對啊,是挺……挺有玄機的。對了,顧念恒已經順藤摸瓜,肅清了警局裏的叛變奸細,出警鏟除了常濟世的幾個大型犯罪窩點。曲阜這邊的犯罪網絡,可以說徹底被毀掉了。”
蔣玲點點頭,說:“不錯,顧念恒是越來越靠譜了,看來以後說不定能成為一代神探呢。”
呂正風喝了口茶,說:“可不是麼?據說顧念恒馬上就要高升了,這麼年輕,業內都是少見的。”
何無為翹起二郎腿,說:“對啊,人家是高升了,咱們卻還遠著呢!進入正題吧,關於幕後黑手,發沒發現什麼指向性證據?”
蔣玲白了他一眼,說:“老公,真受不了你,能不能別這麼虛偽地明知故問?”
何無為一本正經地說:“這不叫虛偽,這叫鼓勵!說明在別人心中呂大警長還是有可能找到有用的證據的。”
“停停停!”呂正風白了兩人一眼,歎了口氣,說:“指向下層的線索雖然隱蔽,但還是有跡可循,不過指向幕後上層的線索,就幾乎連影子都沒了,似乎是被刻意抹掉一樣。”
廢話,肯定是刻意抹掉!還能是自己飛了麼?
何無為無奈地撓了撓頭,說:“那……那還有什麼事麼?”
陸倩說:“我們來就是想跟你們倆商量商量,下一步究竟該怎麼做?我有種預感,這背後一定有一個驚世大陰謀!”
何無為點點頭,不緊不慢地說:“確實如此啊,我自認為一直很重視這個案子,但是現在想來還是低估了它的級別。我覺得,這個案子涉及的尺度絕不限於山東或者華北,很可能波及整個內地,甚至牽扯到海外。不過正所謂做得越多,錯的越多,幕後的人就算再能掩飾,較量了這一陣,我們也可以獲得不少信息。”
呂正風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聽到這裏方才眼前一亮,說:“真的嗎?果然神探啊!都是什麼信息?”
何無為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首先,關於作案套路,我們可以清晰地察覺到,幕後黑手善於利用已有的隱蔽的矛盾挑起犯罪,而不是自己直接出手。躲在幕後的人隻派殺手進行監控和協助,留下的線索極其有限,可以說是把自己擇得幹幹淨淨。”
蔣玲點頭道:“嗯,確實如此啊,可笑咱們周旋了半天,結果對手隻是一個小蝦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