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對近日傳遍整個大運國的千古佳話絲毫不為所動,一個女人能有什麼本事,無非是在男人寂寞之事排解煩悶而已,若是皇上回了宮,麵對後宮的三千佳麗,還會記得她是誰。

可是雯淑妃卻沒有她那般看得開,緩緩的收起手,輕握著掌心中的水澤,她,終究是抓不住帝王心的,不論是五年前,還是現在。抿唇,緩緩的道:“可是皇後可曾聽說過這女子的其他事跡,據說,她聰慧無雙,就連軍事司徒儀都對其刮目相看,最重要的是,她巧使連環計……”

關於這個女人的事情,她本也不想聽,但是,她卻發現自己越不想去在意,那些事竟如一陣風一樣,如論你躲到哪裏,它都能吹到你身上,並且另你全身冰涼。

“淑妃過於憂慮了”皇後冷笑,一股驕傲在她雙眼中隱顯,她昂起頭,戴著金護甲的手緩緩的捏起一簇堆積在涼亭紅木欄杆上的白雪,用力一捏,看著那雪漸漸化成水,雙眼微眯,道:“就算她進了宮,本宮,也不會讓她有好日子過”

“可是娘娘這麼做,不也涼透自己的手麼?”雯淑妃淡淡一笑,依舊那般雲淡風輕沒,可是眉宇間的愁緒,卻比五年前更為濃鬱,在這後宮,她是最明白的人,可是就因為如此,才是最哀傷的,如果可以,她真的寧願自己和皇後一樣傻,因為那樣,她終不至於絕望,不至於心死。

皇後眉黛微挑,銳眸射向雯淑妃,嬌容分外泛寒,她冷道:“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臣妾隻是覺得,這後宮,也許再不能如以前那般風平浪靜了……”雯淑妃無聲輕歎,隨後輕依在石柱上,落寞的閉上了雙眸。

皇後原本火氣高漲,但在看到雯淑妃如此消極時,不禁又壓下了氣勢,她在後宮翻雲覆雨,還要借助她的手。握了握拳頭,皇後眼底閃過一絲詭異,轉身一甩赤鳳長袖,輕步踏下石階,走向了走廊深處……

五天的修繕,營地基本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景象,隻是彌漫在這裏的血腥氣息卻久久不散。

一切正如小小所料的那般,天朝一將楚安沒死的消息傳出,漠北、南丹等原本一直在北楚政權統治下的各個諸侯小國立刻都采取了一致的行動:投奔大運國,要與其重修舊好。甚至於最為高傲的西岐都彎下了儒士高挺的腰身,向天朝帝王低下高貴的頭顱,表示願意臣服。

胡鹿部落中,因為楚軍覆沒的捷報,天朝的一萬駐軍歡呼聲震動雲霄。

而那原本已經在半路上打算返回的單丹單於,則再次起程根據天朝帝王的諭旨,沒有一點猶豫的將自己的親妹妹,送給了胡鹿部落的酋長卡裏,最戲劇性的是,那原本一心想成為大運國帝妃以至於皇後,死活都不想嫁給一個無名部落酋長的南丹公主卻在見到卡裏的俊美儒雅,絲毫不遜色於中原男子的偏偏風度時,竟轉悲為喜,絲毫都不如之前那般的委屈,第二日就擇了良辰過了門。

此刻,軍營的明黃大帳中,龍燁正拿著龍宇千裏傳來的書信,帶著三分淡笑,六分陰沉,一分高興的看著,隨後將那信件扔在楠木案幾上,負手走到小小的麵前,抬手捏住小小的精巧的下鄂,眼底醞釀著點點的風暴,那一身黑色繡龍錦袍在爐火中閃爍金燦燦的光芒,威嚴震懾,俊美的麵容緩緩靠近小小,聲音地著幾分陰冷的道:“龍宇說,你曾在胡鹿住過一年,一直都是卡裏和烏娃照顧你,恩?”

小小在看到龍燁拿著龍宇捎回的信時,就知道他必然會知道這些事,所以隻能裝傻充愣,乖巧如貓兒一般的用下鄂摩挲著他的手,表示自己的無辜,但是顯然這位久經沙場的帝王沒有那麼好糊弄,一隻手伸進了她的衣內,任憑她尖叫,踢打,漫罵甚至求饒,都絲毫不為所動,硬是將那封自己明明藏得很好的信件給抽了出來,那是烈寫給她的信。

信上的內容其實很簡單,無非就是問她安好,得知她平安無事,且在龍燁身旁充當半個軍師十分欣慰,言之她的事跡已是天下盡知。再者,就是風的情緒很低落,聽說她被楚安虜走之後,龍燁單騎營救,便斷了情,死了心,如今娶了草原第一美人為妻。最後,是烈的報喜,一是卡裏迎娶了南丹公主,二是烏娃有了身孕。

看著信上的內容,龍燁的臉色瞬息萬變,他薄唇擒著冷笑,將信慢慢的折疊起來,別具深意的看著小小,一直看到小小全身起雞皮疙瘩,再難保持平靜,隻能跳起來,大叫道:“都說了沒什麼,你偏不信,還要搶,還來”,小小十分不客氣的伸出手討要,一方麵希望自己不會穿幫,另一個則是要先發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