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記了,他坐上這龍椅是耗了多少心血,付出多少努力才得到的,當時,他根基不穩,朝廷上更有大批叛黨聯營,當時的他,或許就連在征戰時都要被內奸陷害吧。

想到這裏,小小心頭一痛,不禁上前,從後背擁住了他。這個男人究竟曾經吃過多少苦,留下了多少無法愈合的傷疤,才走到今天,才掃蕩六合,俯視天下?而她,又給他這放滿重擔的肩上,又添了多少愁緒和自私?

龍燁的身子僵了將,背脊挺得筆直,他烏黑深邃的眸凝視小小環在自己胸前那雙白皙若水蔥一般的素手,胸口翻滾著疼痛,如果上天那樣對待他,讓他嚐盡人世間的悲苦,就是為了得到了一個像她這樣的女子,那麼,那些曾經的痛苦,被漠視的悲涼,以及所有的一切,哪怕是親人的背叛,都變得微不足道了。

提起鐵壺中的酒壺,龍燁笑了笑,轉首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輕道:“酒溫好了,你也喝一杯……”

“好”小小難得爽快,起身與龍燁相對而坐,看著龍燁那雙修長的手執起燒繪著青花牡丹的酒壺在她麵前的酒杯中緩緩的斟了一杯酒,帶著徐徐升起的熱氣,一陣酒香傳來。

“懷陽在太祖登基時,曾是臨時帝都,這裏的風味美食,雖經曆了數百年的變遷,但是至今仍隻比金陵稍遜一酬,也算得上是魚米之鄉”龍燁淡淡的笑著,舉止之間說不出的儒雅溫柔,他為自己也斟了一杯,閉眸輕嗅那誘人的酒香。

小小抿了一口,隻覺這酒香醇可口,不如烈酒辛辣,更不似桂花等佳釀那般膩甜,嗅之,隻聞見陣陣清幽香氣,但那香竟不似花香草香,而是筆直英挺的香氣,飲之,則如甘露清爽,不覺希奇的道:“這酒是什麼做的?如此醇厚甘爽……”

“世人釀酒,最喜歡用最上好的米釀造,但是這懷陽佳釀,卻是用這世上最糟糠的糧食做製,所以才如此醇厚,香氣逼人”,龍燁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神態,舉杯飲下,笑道:“好酒,在帝都中也難得更遇上如此佳釀。”

小小也受了誘惑,一口飲下,果然是餘香滿口,唇齒皆豔。這讓她不禁懷疑龍燁非要在離帝都還有二十幾裏地就停下,堅決停駐懷陽的原因,她淡笑道:“你無論如何都不願出城門,並非是想休息,而是想回顧這懷陽佳釀吧……”

這個男人,在戰場和宮廷中是心機頗重,反手之間就能扭轉天地的君王,但是有時候,卻像是一個貪醉的孩子,就如此刻。但是她卻忽略了龍燁眼底那一閃而逝的算計。

輕柔一笑,小小突然就覺得全身輕鬆,也陪著他一杯一杯的飲,直到麵色酡紅,雙眼朦朧,將一個人看成兩三個。龍燁見小小醉了,薄唇上的笑意更濃,深邃的雙眸漆黑,但是卻不願放過她一般,拉扯勸哄的又灌下了幾杯酒,這才抱起她嬌小的身子坐在床前,擁著她纖弱柔軟的腰身和的身體,百般愛憐一般的摩挲著她如塗抹了胭脂一般的嬌容。

小小打著酒嗝,全身熱燙,一雙因醉意朦朧卻又顯得分外清透的雙眸微紅的凝視著龍燁俊美的麵容,無力的手開始打飄,卻還是笑嗬嗬的捧住他的臉,嗬著滿口醇香的酒氣,笑道:“你……幹嘛一直看著我?”

“因為毓兒很美,讓朕移不開雙眼……”龍燁笑得溫柔,低首吻住她的唇,慢慢的啃咬著年飽滿溫潤的唇,隨後慢慢的移動,直至含住她圓潤的耳珠,滾燙的舌尖舔著她小巧白嫩的耳垂,惹得小小全身似觸電一般的不住顫栗。

“恩……”不知道是龍燁的情話醉人,但是他的愛憐另小小招架不住,小小雙手攀附上他的脖頸,如同一隻貪戀溫暖的貓兒,依偎在龍燁的懷中,不住磨蹭,像一隻小獸般的搖尾撒嬌。

龍燁笑起來,他知道小小溫順起來的模樣可以讓他寧願溺死在她的身體裏,但是卻從來都不曾見過她這般另他沉醉幾乎融化的撩人,他喘息有些沉重,眼底的笑意和算計更深,抬手,托住她的頭,十指穿插在她柔軟的發絲上,低首與她的鼻息相對,引誘一般的輕道:“毓兒,告訴朕,你是誰……”

她是誰……小小雙眼朦朧,幾乎是癡癡的凝視著龍燁那雙烏黑深情卻也隱匿著如夜色深沉的眼,大腦像是變成了糨糊一般,她嬌柔美豔的笑起來,修長的玉指捧著他的臉,撒嬌的鬧起來:“我……累了”,她全身發軟,隻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