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妃娘娘的話,這些花燈是卑妾昨夜放的,卑妾知道昨天是娘娘與皇上的洞房之喜,所以特地在這‘鳳儀亭’前放逐花燈,祈願為皇上和娘娘百首不相離”那女子麵容精致,眸光單純,特別是那張嬌容白裏透紅,可謂是姿色不凡。

聽到這句話,小小的眸光微沉,但隨即卻依舊笑著將花燈遞給那女子,輕道:“你叫什麼名字,從幾品?”

那女子聽小小這麼一問,頓時眉眼帶笑,忙福身道:“回稟皇妃娘娘,卑妾名叫司徒蔻華,三年前進宮,今年正值二八,因為姿色平庸,故從來都不曾得到龍恩眷寵,因而現在還隻是一名才人。”

“才人?”小小故意挑眉,隨後點了點首,輕歎息了一聲,對赤焰道:“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宮吧。”

司徒蔻華一聽,隻覺心冷,而小小則走了兩步後,又回首,聲音淺柔的道:“你為本宮和皇上放花燈祈福,本宮很感動,此事本宮會在皇上麵前提及,現在雖已過元宵,但是天氣依舊尚冷,你身子單薄,還是快回去吧,不必在這裏逗留。”

“是,是,蔻華謝皇妃娘娘關愛”司徒蔻華一聽小小這麼說,幾乎心花怒放,忙忙叩恩,福身低首道:“卑妾恭送皇妃娘娘移駕……”

崎嶇不平的鵝卵石小道彎曲的蔓延,直到後宮大門之外看不見的角落中,‘鳳儀亭’內,那名紅妝女子麵容上的笑意漸漸斂去,在看不到小小華貴的狐百裘襖身影時,轉身向一旁的雪鬆林中,叩拜在地,道:“卑妾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萬福”,隨即,抬首望著在雪鬆後徐徐走出來的,身披茜紅鳳鸞長袍的華衣女子,邀功一般的道:“皇後娘娘,不知蔻華剛才之舉,可還合宜?”

皇後的鳳眼微眯,一抹冷笑在唇邊蔓延,她抬眸望著那條一直蜿蜒向東宮‘禦書房’的黑色鵝卵石小徑,玉手狠狠的握起,冷哼一聲,徐徐的道:“司徒蔻華,你做的不錯,往後,你就多與那個皇妃親近,將她的事一一回報給本宮,若是能在冊封大典前除掉她,本宮就上書冊封你為美人”

司徒蔻華呆住,隨即感激的叩頭,道:“卑妾謝皇後娘娘恩典,卑妾願以皇後娘娘馬首是瞻,萬死不辭”

皇後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轉身伸手搭在來春的手臂上,高貴逼人的邁出步伐,悠悠的笑道:“記得你今日說的話,去吧……”

“是,卑妾告退……”司徒蔻華滿麵歡喜,幾乎沒有匍匐在地叩拜聖恩。起身後,更是覺得天氣晴朗心情舒暢,她昂首望著天空中的暖日,麵帶欣喜的笑意,轉身輕快的跑回了自己的宮殿。

這後宮,風雲再起!但卻不知,另一邊的烽火也在悄然點起……

小小回宮後,龍燁便將六年前伺候她,但後來一直留守在‘憐毓宮’的幾個宮女全部給了銀兩和當初契約,打發出宮。皇宮內因為帝王這一決定再次議論沸騰,畢竟今日的張容恩就是昔日叛臣李忠之女的事,已經由皇後和國丈父女二人聯手,添油加醋的傳揚了出去,但是因為其中牽扯到身份禁忌的魏王,所以眾人不敢明目議論,但是私下卻已吵翻了天,甚至於朝廷上下都已經人人心驚,個個惶恐。

然,就在這樣是非大起的局勢之下,皇宮竟又傳出另一個駭人驚聞的風聲,那便是帝王在下月上吉之日的貴妃冊封大典上,竟要大設宴飲,除卻百官與後宮眾妃嬪之外,還有已經被禁閉了將近二十年的魏王龍絕。

朝廷上下無人不知,十九年前,先帝在幽禁魏王之時,就曾讓帝王與魏王二人跪於列祖牌位之下立誓,在朝廷皇宮內,兄弟二人永不能相見,更是要魏王如果願意留在皇宮內,就必須永遠居住在暗室之中,不能露麵。如今帝王竟然要魏王在宴席上現身,那豈不是……要違背祖宗綱常?

這些消息,在整整一日內,已經傳遍了整個帝都,那些市井百姓並不知其中利害,但是官府商販卻聞出了這其中的危險氣息。雖然,君心難測,但是帝王此舉,卻另人不得不聯想到這段時間傳得四處沸揚的傳聞,那便是六年前,小皇妃暴病是假,卻魏王劫持離宮,在外流浪了整整六年之後,又偶然與帝王重逢……

四處的傳言如同一陣陣的浪濤波瀾頓起,朝廷上下更是人心惶惶,因為這已不在是後宮的爭鬥,而是國丈與張太傅之間權勢紛爭。百官也暗自較量,各擇其主,以後是飛黃騰達還是前途盡毀,就在這煌煌的金鑾大殿之上,傾盡所有一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