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說了,所有的一些都與他無關”小小急促的上前說道,她不懂,為什麼到現在龍燁還是不肯放過孤絕,他們是兄弟啊。

龍燁倏地轉身,眼底的並寒氣息幾乎讓小小嚇得後退一步,他上前,簌的一聲扣住她的手腕,冰冷的聲音帶著憤怒與痛楚,道:“容兒,你記住朕今天說的話,如果你真的要跟龍絕見麵,就用‘奪鳳斬’刺進朕的這裏”

說著,他握緊她的拳頭,狠狠的在自己的心口捶了三拳。

小小怔住了,錯愕的望著龍燁那堅定冰冷的神色,腳下踉蹌的跌坐在了鋪設著厚厚裘皮的石凳上,神色恍惚。

龍燁看著她,緩緩的放開手,閉眸,遮掩去所有的傷痛,轉身大步離去……

五國來朝的朝聖大殿整整持續了五天,皇宮內一片熱鬧繁華。這五日來,龍燁下旨,此恩準五國藩王每日遊駕帝都城,走遍四大都,甚至親臨皇陵以祭天之餘讓這些在大漠和草原上打滾的蠻子們見識到了中原的文化與曆代的傳承,將那些從來都不曾見過如此繁盛景象的匈奴可汗與南丹單於幾乎以為進了天堂,以至於回國的心都散下,一心留戀天朝。

滿朝文武不知道他們皇上究竟想要做什麼,隻能硬著頭皮每日陪伴著那些不懂風化的蔓族人遊逛,讓那些堂堂三公六卿,國家首腦竟與遊手好閑的市井地痞一般,陪著笑臉講說大運國曆朝古跡,每日疲憊得幾乎全身骨頭都散架。

但是這些有眼色的公卿大臣卻連抱怨一句都不敢,因為人人都能從皇上那鐵青硬板的俊容與深邃陰沉的眼中,看到帝心不悅。

自古以來,皇上不順心,臣子就一定倒黴,但是無論怎麼倒黴,都隻限於朝堂之上,但是今時今日,這些天朝的文武官員們幾乎都暗自咬牙,恨自己投錯了胎,落錯了戶,但還是隻能打斷了胳膊往自己的袖子裏藏,誰也不敢吱一聲。

好不容易四日遊逛過京陵四都,眾人都以為可以休息了,卻不想,帝王竟在第五日又要在皇宮內,最後一撥梅花豔盛的‘禦花園’中大設宴席,甚至欽點了歌舞,算是為三兩日後這些藩王離京送行。

四日的時光飛流而過,但,小小卻再沒有見過龍燁。

雖然,每日晨起時,她依舊能感受到身邊床榻的點點餘溫,枕間那淡淡的龍涎麝香氣息,可是,卻再不複存曾經的耳語溫柔。

冷清的‘鸞棲宮’中,暖日照耀在開啟的窗沿下,如銀浪一般潑灑在地上,燦爛溫暖。

小小坐在一張鋪設了雪白裘皮的椅凳上,靜默的望著窗外漸漸發青冒綠的垂柳,眸光淡靜。一陣風吹拂而來,呼啦一聲翻過了手中很長時間都不曾翻動的書冊,零落幾許嫣紅的梅花殘瓣。

今年的春天似乎來得的確早了些,不足二月,沿河的柳枝就已經如此繁茂了。

她失神的放下手中的書冊,緩緩的走到窗前,竟無意中看到了一群身著奇異服飾的人,他們個個虎背熊腰,身材高大,那古銅和麥色的肌膚很相似胡鹿部落和久在大漠上生活的人。看到這一幕,小小不禁心神一緊,隨即問身邊的宮女,道:“今日宮裏有客人?”

那宮女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盞酸梅茶,恭敬的遞上前,在小小接過之時,輕道:“回皇妃娘娘的話,今日皇上傳旨,要在‘禦花園’的梅花林中宴請五位藩王,因為京城的氣候比大漠冷,那些出行的來使大多都水土不服,所以決定要回去了”

那些各國整隊帶來的精軍,因為承受不了中原潮濕的冷氣,更是沒吃過這些精致的食物,一時間,身體竟然承受不住,全都軟綿綿的病倒了,可把‘太醫院’的禦醫和醫女都忙得翻了天。

所以,就算那些藩王再留戀中原,也必須得回去了。

“是這樣”小小若有所思的輕抿了一口酸梅湯,無聲歎息,隨即轉身走到椅榻旁,有些困倦的依坐,道:“胡鹿公主和酋長都來了麼?”

“都來了,奴婢聽說,胡鹿酋長還帶了南丹的公主一起進了宮,前些日子,那叫烏娃的公主還想求見娘娘呢,可是卻被皇上拒辭了,皇上說,娘娘有孕,身子虛弱,不見任何客人”宮女輕柔的說道。

其實,在三日前,不僅隻有烏娃公主要見皇妃娘娘,甚至於那南單的單於,漠北的讚布及匈奴的可汗一進宮就都要見娘娘,甚至連古往今來都有儒士之國的西岐周王都向皇上請了三次命。但是皇上卻毫不情麵的拒絕,言說皇妃有孕在身,需要靜養,任何人不得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