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頓時瞪起一雙烏溜的美目,眼看著就要動怒,而已經摸索出馭妻之道的龍燁卻立刻笑著吻了一下她的鼻尖,這樣親昵的動作也頓時讓原本還因為心虛都動怒的小小瞬間化作了繞指柔。隻見她雙頰飛紅,有些別扭的推開龍燁,冷冷的道:“你又不正經……”

“恩”龍燁無聲默認,他已經趕早將一天的政務全部處理完了,就是為了來黏她,怎麼可能為了一點不問心的小事打破氣氛。

小小見龍燁又同往日一樣,不言不語,任她說打責罵都隻掛著一張笑臉,無奈之餘,隻能微微歎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龍燁學會了‘忍辱負重’這招,她一問,他一答,她動怒,他就擺出一副無辜的笑臉。

“西岐、匈奴和漠北的諸侯都已經在商量如何進退了,你應該小心監視他們的舉動,這次設下的可是險局,若是計劃稍有偏差,可是五國****”小小有些忍受不了他的黏糊,撇了撇唇說道。

卡裏已經被關了四五日,雖然她已經暗中傳信寬慰烏娃和烈,但是南丹單於和凝沙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燈,即便是目前那任性妄為的小公主已經意識到天朝的威嚴,但現在的情勢仍然是一發千鈞。

“容兒不是已經暗中布置了後備,傳信給胡鹿酋長,讓他勸南丹單於向天朝叩降麼?朕還要擔心什麼……”龍燁溫柔的說道,那張俊美的麵容笑得陰沉卻又無辜得純真,一雙漆黑的眸子幾乎要將人吸進去。

小小錯愕,眨了眨雙眼,麵色更紅,但隨即又道:“那司徒才人的事呢?雯淑妃生病,所有的事情也暫時擱置了,但是這件事總不能一直拖延著吧,聽說她每日都鬧得西六宮不得安寧,‘乾坤四所’的宮女也不敢去伺候……”

“丟出宮去”龍燁的回答簡潔明了。其實他更想說,一把火把後宮燒了最好,省得心煩,但是麵對如此嬌妻,他不敢。

小小眉梢挑起,她真的再承受不了龍燁那深沉得似溺水一般的眼神,於是喝了一口酸梅湯壓了壓胸口囤積的火氣,起身道:“此事關係體大,若是貿然將她攆出宮,她將後宮的是非鬧出來,豈不惹人笑話,依臣妾看,不如此事就讓臣妾處理吧,畢竟今日的局麵,也是臣妾一手造成的……”

龍燁發覺了不對勁,但是挽回已經來不及,隻能見睜睜的看著小小麵帶嬌柔淺笑,嫵媚動人的從他身旁走出了大殿……

於是,帝王在眼睜睜看著嬌妻離開後,隻能獨自麵壁修行。

然,在痛苦靜坐,對著牆壁思索半天之後,這個大運國英明神武,雄才大略的帝王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他的嬌妻寧願去處理後宮那堆她聽都不想聽的雜事,也不願意跟自己黏在一起的原因。

但是麵壁了這麼久,卻也稍微明白了一件事,那便是,有時候做人,還是應該韜光養晦,於是,天朝最年輕的帝王在被妻子晾在宮裏三五個時辰之後,終於暗下決心。

明天還是裝傻吧,或許她不會跑得那麼快,可以多黏糊一會……

皇妃擺駕西六宮,提審司徒才人的事,頓時如同一陣狂風一般,席卷了整個後宮。頓時,眾多嬪妃紛紛奔至前來看熱鬧,更是紛紛私下猜測這個在半月之中,也曆經幾番起伏,卻依舊被皇上是若珍寶捧在手心上的皇妃娘娘會如何處置四司徒才人。

才人所整整被關閉了半月的厚重大門徐徐開啟,宮女擺了鋪設著厚實裘襖的貴妃椅在大殿中央,身著月白色裘襖的小小不緊不慢的坐下。

西六宮的所有人見到貴主駕到,個個叩拜三呼千歲,而小小的深邃冷冽的眸光卻隻凝著那叫喊了半月,已經神形消瘦,聲音沙啞的司徒蔻華,緩緩的道:“本宮聽說,司徒才人在後宮裏鬧了大半個月,將西六宮攪得烏煙瘴氣,可是事實?”

司徒才人一見小小,眸光頓時露出了惶恐,但隨即嬌作可憐的嚶嚶低泣,聲音沙啞的道:“皇妃娘娘,卑妾隻是受人蠱惑,如今已經知錯了,還請娘娘開恩,不要懲罰卑妾,卑妾願意永遠侍奉娘娘,惟娘娘馬首是瞻,萬死不辭……”

“如果本宮沒有記錯,這話在那日的梅林中,你已經對皇後娘娘說過了,如今她人在天牢,你怎麼不惟她馬首是瞻了?”小小冷笑,她能看得出司徒蔻華癡心未改,還是想攀龍附鳳,侍伴君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