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所以,但剛上前,就見帝王突然猛的揪住她的衣領,眸光帶著慌張與暴怒的道:“怎麼回事?皇妃為什麼會吐?你們事先沒有試膳麼?快宣太醫,宣太醫進殿……”

麵對帝王如同炮轟一樣的咆哮,秋水嚇得腳都軟了,她忙吞吐的道:“皇……皇上,娘娘沒事,娘娘近幾日都是如此,所以……”

“什麼?她這幾天一直都會吐?”龍燁呆住了,麵色都被嚇得發青,在看到秋水艱難的點了點首時,他猛的將秋水甩向一旁,雙眸隱匿著暴怒,低吼道:“娘娘生病了,為什麼沒有請太醫診治?你這個該死的奴才,朕現在就殺了你……”

“慢著……”一道清麗的聲音從後殿的大門內傳出,隨即,小小憤然的開門,一雙美目怒瞪著龍燁,幾乎沒有噴出火來。

龍燁在看到嬌妻那淩厲的眸光時,高舉的大手竟有些發沉,那張帶著幾許猙獰戾氣的麵的眼神也頓時收斂,一瞬間,又變成了之前那個溫柔儒雅的帝王,他無辜的垂下手,笑咪咪的迎上前,關切的道:“容兒,你沒事吧,怎麼會吐呢,還有那裏不舒服……”

跌坐在地上,險些就命喪九泉的秋水幾乎傻了眼,她一雙大眼眨巴眨巴的望著此刻乖順得跟一個乞食小娃兒一般的帝王,幾乎沒跌破眼,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但,機智的她立刻灰溜溜的爬走了。

剛從鬼門關邊緣爬出來的人,特別珍愛自己的小命,所以她還是趕緊離開案發現場。

小小瞪著龍燁,真的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才好,但龍燁卻已經被她那極具殺傷力的眸光給瞪得垂下了腦袋,委委屈屈的上前,抱住她,低沉的聲音悶悶的道:“容兒,朕隻是……太緊張了”,但隨即又似想到什麼一般,竟要跳腳起來:“對了,你怎麼會吐?太醫呢?有沒有看宣昭過太醫?來人,給朕將李元風綁過來……”

又來了,小小無力的閉眸,但剛想說什麼,卻被龍燁橫抱起來,安置在睡榻上。小小有些受不了的說道:“燁,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都吐得那麼厲害”龍燁麵色難看的冷硬說道,他按著她不讓她亂動,那緊張的神色幾乎都讓站在殿外守侯的赤焰不住的暗笑。

他真的不想笑話自己的主子,但是他實在難以承受帝王自娘娘懷孕之後這一個半月來的情緒反差,現在,邊關因為強盜魚目混珠想進入中原境內而發生了小規模混亂,統一貨幣之事,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但是這些皇上都不曾擔憂過。

可是皇上卻總因為娘娘的一個眼神,一句話,甚至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跳腳,大發雷霆。昨日,更是因為娘娘去河邊賞柳散心,險些歪腳而下令重責宮女,若不是皇妃娘娘阻攔,那宮女估計已經沒命了。

其實小小也很受不了龍燁這樣的過度緊張,她常說,先帝有七子八婿,若是每一個妃子懷孕時,都要如此緊張,豈不是什麼事都不要顧了,隻能待在後宮裏等著嬪妃懷胎十月,平安產子?但是龍燁卻理直氣壯的道:“先帝如何,朕不知道,朕隻知道不能讓你有事,更不能讓我們的孩子有事,朕要你們平安的待在朕身邊。”

小小聽著龍燁的話,不感動是不可能的,但是他現在就這樣的緊張,卻讓小小不由得擔心,等到孩子出生時,他不會急得跳起來就要殺接生的老麽麽。

不多時,殿外傳來了一陣緊張的急促的腳步聲,李元風幾乎是風風火火的趕到,一進殿就叩拜在地,但是請安之言還沒有說出口,龍燁便已經等不及的冷聲道:“別跪了,馬上為娘娘診脈……”

李元風張了張嘴,剛要說參見帝王,如今突然被帝王龍顏不悅的打斷,竟嚇得張大了嘴巴,錯愕得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好在他還夠機靈,愣怔片刻後就立刻從秋水手中接到帕子,蓋在小小的手腕上,把起脈來。

自從小小懷孕後,龍燁因怕隔簾金線撫脈會有差錯,就特免了這一環節,老實說,關於這一點,小小還是比較讚許的,因為龍燁至少不像那些帝王一般封建,寧願太醫診錯脈用錯藥,也要將妃子遮藏在垂簾之後,執這一根金線把脈,畢竟中醫講究的就是望、聞、問、切,將人遮掩著,連麵容都看不見,又何以能明確病症在哪裏?

李元風把著小小的脈象,隻擰了擰眉,隨即又看了一眼小小清朗的神色,收回手疑惑的問道:“皇上,依老臣的診斷,皇妃娘娘脈象平穩,胎兒穩健,隻要多注意休息,膳食按時,便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