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想到這些,不覺都要為自己的主子心酸,可是後來,貴妃娘娘去了北都行宮,並且臨行前逼迫帝王不許前往探視,這怎麼能讓皇上脾氣好起來呢?她道是覺得皇上至今還能如此理智,不至於發瘋已經是最厲害的隱忍了。
“你們都在怪本宮,是麼?”這次回宮後,宮內壓抑的氣氛她又如何能感受不到?就連赤焰和司徒儀看她的眼神都帶著一絲絲的責怪,仿佛她這麼做過於殘忍了,畢竟,對整個國家而言,龍燁是皇上,可是對於感情而言,他隻是一個孩子。
秋水微微的垂下了腦袋,眼眶不禁有些發紅,她纖細的素手捧著一枚碧玉編製的金扣子,環繞的綁住小小依舊纖細窈窕的腰身,她微微搖首,隨即竟吸了吸鼻子,道:“奴婢不敢責怪娘娘,可是……可是奴婢每次看到皇上對著娘娘用過的飾物,穿過的衣服還是那些平日裏碰過的東西發呆時,就不得由心裏覺得難受……”
唉……小小輕歎息,素手捋過垂在胸前的一縷青絲,心裏也不禁有些發疼,其實,這八個多月來,她又何嚐不想念他?
可是他畢竟是帝王,他那樣不管任何人的眼光和輿論的一味寵幸她,如今她又生下了大運國的第一皇子,再加上後宮已經無妃,這樣的局勢,她又豈能還不知進退?連五王妃都知道自己不能生育,要為自己的丈夫納妾延續香火,而她,又怎麼能讓自己的丈夫被天下人所指?
垂眸,想到了五王妃,小小突然想起現在已經九個多月了,想來那盧氏也該生了,於是便問道:“對了,五王爺的側妃如何了?”
秋水怔了怔,不禁眨了眨眼睛,隨即才明白小小什麼意思,於是忙笑道:“原來娘娘是擔心五王妃啊,娘娘放心吧,自從娘娘去了北都之後,五王妃就一直呆在‘恭親王’府裏,而那叫什麼盧氏側妃,已經被五王爺給廢黜了”
小小秀眉一動,有些疑惑,不緊又問道:“五王妃不是說她已經懷孕了麼?按照時辰來算,九個月也該生了,怎麼突然被廢黜了?”
“原來貴妃娘娘還不知道啊,奴婢聽說,那盧氏道是有些手段,其實五王爺的確有一日在她的房中歇下的,可是那是王爺王妃吵嘴了,所以喝醉了,而盧氏自所以在王爺一出關就說自己有身孕,就是想駕禍給王妃,好讓自己有轉正的機會,可是沒想到五王妃不僅不曾回王府,更是將她的爹娘接進府中伺候,更讓王爺的心腹看守王府。後來那盧氏沒辦法,竟然假意摔進河中,說自己流產了,王爺得知消息後立刻回府,可那盧氏卻說是五王妃派人將她推進河中的”秋水說得有些興奮,仿佛將剛才的事情已經拋之腦後了,隨即又道:“奴婢們原本以為五王爺一定會遷怒於五王妃,誰知道王爺竟說,就算那夜他當真與盧氏圓房,那孩子也肯定不是王爺的,因為王爺一直都在服用一種叫怎麼草的藥,據說這藥性烈,男人服了,是不能生孩子的,而且就算停用,也起碼要一年才行”
小小怔住,有些不可思意的望著秋水那雙認真的眸子,頓時間,心裏竟升起了幾許不舒服的感覺,於是她立刻問道:“你剛才說,五王爺一直都在服用一種藥,而這藥會讓男人沒有孩子?”
秋水點首,笑道:“貴妃娘娘是否覺得有意思?奴婢也是才聽說的,後來奴婢還去告訴了赤焰,問他有沒有聽說過,後來聽赤焰說,那藥好象是西域的那個小國進貢來的,好象叫什麼草,對了,叫‘苦淩草’,據說這藥吃了還可以解酒,長期服用,可以千杯不醉……”
苦淩草……西域進貢……解酒……不孕……
小小突然感覺自己的心似乎被什麼壓住了,竟有些透不過氣來。既然是進貢來的草藥,自然是進了皇宮,但是自古以來,宮中不能有這種能另嬪妃或者帝王沒有子嗣的禁藥,所以此藥入宮決然不會明目張膽的放在‘禦藥房’中,最重要的是,如果五王爺有這樣的藥,那麼他就必須向龍燁要,那麼龍燁他……
龍燁十六歲大婚,嬪妃無數卻尚無子嗣,平日宴飲,司徒儀曾說帝王千杯不醉,可是在她剛懷有身孕,孤絕夜宴之上刺殺之時,他卻兩杯酒就已經熏然……
“容兒,朕……朕今天沒有喝藥……”他們剛從漢河回宮,她為了防備皇後逞凶,自己擅自跑到‘太傅府’中,而他趁夜追來之時,曾對她吞吞吐吐的說,他沒有喝藥,可是當她追問時,他卻不願再回答,仿佛隻是隨意交代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