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毓蓉……”他暴怒的吼出聲,壓抑了五年的情緒瞬間就爆發出來,他胸口那股因為她這一淡漠的話而疼痛得撕裂的巨痛,他咬牙切齒的望著眼前這個女人,怒不可泄的一把扯下她身上的被褥,將她狠狠的壓在自己身上,掐住了她的脖頸,所有的偽裝,所有克製的思念,所有壓抑在心底的痛苦瞬間的偶傾泄了出來,他咆哮的怒道:“朕要你說,朕要你說……”

什麼叫做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她是他的妃子,是他的女人,五年前,她一聲不吭的跟隨一個男人背叛他,離開他,他花了五年,讓黑衣探衛幾乎踏遍青山大漠,四處瘋狂的尋找她,她竟然就一句沒有什麼好說的來敷衍他這五年的疼痛。

她身子僵住,但是眸光卻依舊平靜的望著他此刻幾乎已經扭曲猙獰的麵容,竟緩緩的抬起手,握住他冰冷卻暴著青筋的手,輕道:“皇上恨我麼?”

“是”他毫無猶豫的回答。他恨她,這麼多年來,這種痛苦的情緒每日每夜,每一刻都跟隨著他,他有多想她,就有多恨她,恨她的背叛,更恨她在見他時,沒有一絲表情,甚至不帶一絲感情的冷漠話語……

她的眼神有些變化,似乎有些驚訝,但隨後,卻緩緩的閉上雙眼,不在言語。他望著這張美麗得似妖精一般的麵容,閉了閉雙眸,隨後在城門將近的時候,憤然的起身,重新為她包裹住了棉被。如果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克製不住。

回到駐軍營地,他將她抱起,踏進了龍宇早已經為他準備好的明黃大帳中,他不想再對她溫柔,因為那樣,會讓自己覺得更為懦弱,於是他十分粗魯的將她丟在了一張寬闊的大床上,隨即坐在一旁的楠木小幾前,翻開羊皮地圖查看。

從這幾日黑衣探衛和龍宇傳來的諜報看來,楚安隻是想進城查探邊關的地勢,畢竟自先帝登基之後,北楚就沒有再有機會踏進中原一步,如果他當真要與天朝交戰,那麼便一定要摸清地勢。擰眉,他抬手輕撫那一條唯一能通往駐軍營地的路道,隨即嘩的一聲合上羊皮地圖,起身步出帳外,命令赤焰守著她,便進了龍宇的主帥營帳中與他談論軍情。

龍宇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卻是,他的傷並非是韓老太醫治好的,而是她。龍宇將大概的情況向他稟報了,雖然話語之中有些閃躲,但是這些話卻讓他對她的行為既是感激卻又覺得苦澀。

她竟然能對龍宇如此,為何卻對他那樣的決然?

回到營帳的時候,她已經睡熟了,燈燭下,潮濕的發絲還在滴水,但是她熟睡的麵容卻顯得疲倦萬分。不知道是該心疼還是該繼續恨,他站在床前,深深的凝視她的麵容,最後卻還是妥協的命令李公公送了一條幹淨的帕子,為她擦拭潮濕的發絲。

她睡得不沉,紅唇在他輕柔的動作間,抿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她的笑很美,洋溢著一種另人癡迷的誘惑,他看著她柔軟嫣紅的唇,一瞬間,竟有種想一吻芳澤的衝動。

他慢慢的低首,靠近她的鼻息,看著她微顫的長睫,喉間竟無法自製的滾動。

她呼吸漸勻,枕在她的手心裏,如同一隻懶倦的貓兒,那模樣就如五年前,她窩在他懷中入眠的模樣……

回憶起了往事,他心頭就會泛起無法承受的窒痛,她這算什麼?討好麼,還是知道已經落在他的手裏,無從逃跑,所以想用這樣的溫柔讓他放鬆警惕,又或者……他的身體頓時僵住,或者,她與龍絕曾經就是如此,所以她才會這樣的習慣……

心,頓時似被冰凍起來,他胸口沉積的怒火再次爆發,他驀地抽回手,僵直的站在床前,雙眼幾乎冒火的瞪著眼前的女子,恨不得立刻殺了她。

她醒了,或許是因為他剛才的動作太過粗魯,她睜開一雙無辜而迷蒙的雙眼望著他,那眼神就似五年前,她在他懷中被吵醒,那朦朧困倦的眼神。握拳,胸口囤積的怒火讓他冷哼一聲,憤然的轉身離去……

那一夜,他坐在大帳前喝了一夜的酒,他痛恨她的毫無掩飾,和沒有對這五年消失的歲月一句交代,可是他更痛恨自己的懦弱。他……的確懦弱了……

第二日,他帶領著眾位將軍進了自己的軍營。一踏進大帳,就看到了她一身青衫,青絲梳成辮子,看起來英氣俊朗,他看著她,眼底流露出幾分驚豔,隨即道:“還不錯,以後在軍營就這麼穿”,隨即便有些隱藏的轉身望向一旁,那幾名在看到她顯得震驚的男子,有些不悅的陰沉道:“有事就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