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暄吟沒那麼複雜一直都喜歡想到便去做,當晚在自家父親以長輩的名義邀請寧昊天在家中吃飯,就決定趁那個時候以醒酒令的方式好好地試探一下,至於主題嘛,就由她來定好了,想到這裏就不由地奸笑一聲:“嘿嘿!”

香雪吟此時正繡著荷包,被突然間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索性放下了手中的繡活無奈道:“拜托,你不要每次在我做繡活的時候發出這麼奇怪的聲音好不好啊?”說著就用手肘輕輕碰了碰她好奇地問道,“你又在算計誰了?”

香暄吟聽後卻在思量這事到底該不該讓她知道,若是讓她知道的話,她會不會又趁機讓爹收那個安秋聲為徒?老實說在看活色生香的時候,整部戲讓她最厭惡的就是安秋聲其人了,尤其是在知道寧昊天有可能是被自己偶像花滿樓穿越的情況下。

安秋聲和香雪吟從小一同長大,安家雖說不是什麼商賈之家,但好歹也算是個書香門第,他的父親安老爺子是他們這個村的私塾先生。因為士農工商這個老觀念的影響,再加之安老先生在前清的時候有個舉人的頭銜就一直不怎麼看得起他們這些商賈之家。

在她看來安老爺子的想法是非常地愚蠢可笑,現在已經是民國時期,大革命才剛剛結束,雖說革命的成果被袁世凱給竊取了,在袁世凱倒台之後華夏便一直處於軍閥割據時期,各個軍閥打仗最需要的就是錢,華夏資本家和軍閥的聯姻不是沒有。再加上國外的文藝複興時期的思想傳入華夏的原因,儒家思想也將慢慢地和西方文化平分秋色罷了。因此在她看來安老爺子也沒什麼好驕傲的,再說要不是他們家出錢就憑安老爺子一個人便想將私塾辦起來在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香暄吟考慮再三還是將太上皇收寧昊天為徒弟的消息瞞了下來,雖說她私底下總是太上皇太上皇的叫著,說到底她還是非常愛他老人家的,依然不舍得他老人家在他收徒的大喜日子裏去觸他的黴頭,隻是現在必須找個理由給搪塞過去才是,等一切塵埃落定後她再怎麼鬧也隨她去了。

“姐,今天家裏來客人了,是寧家的小少爺寧昊天。”香暄吟托著下巴笑道,“你不是說他以前總欺負你嗎?不如我們今天就好好整整他如何啊?”

香雪吟一聽寧昊天要來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她可沒忘記那家夥小時候是怎麼欺負自己的,又想到自己妹妹鬼主意向來很多,說不定這次怕了就不會再來了,想到這裏眼睛便是一亮躍躍欲試地問道:“你要我怎麼做?”

香暄吟看到自己姐姐這個樣子首先就為疑似被花花穿了的寧昊天掬了把同情淚,怪不得寧昊天身為劇中的boss級人物從始至終就被全場虐,原來是他們小時候就打下了這樣的基礎啊。

夜幕漸漸降臨,寧昊天在管家香伯的帶領下來到了餐廳,餐桌的主位上坐著笑容和藹的師父,而師母以及兩位師妹的座位與師父相鄰,而其中空著的一張椅子恐怕就是自己的了。

香暄吟見寧昊天微微弓身就知道他是準備見禮了,又見自家的姐姐香雪吟在寧昊天進門為止就一直沒有什麼好臉色,微微咬了咬嘴,下定決心現在絕對不能讓他把師父兩個字說出口,否則自己這頓飯到底吃不吃了?抱著這樣的想法,香暄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徑直向寧昊天走了過去笑道:“昊天哥哥,你這是客氣什麼呢?爹娘向來都是不會在意這些虛禮的。”說完就拉起他的手往他的位置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