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吟此次並沒有如同往常一樣跪在地上,而是一臉倔強地抬起下巴瞪著香士奇道:“爹,我不服!為什麼寧昊天那個小霸王可以拜你為師,為什麼安大哥卻不可以?你偏心!”
香士奇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為了個外人一次又一次地頂撞自己,伸出氣得發抖的手指著香雪吟怒道:“你,你居然敢為了安家那小子屢次來和我頂嘴。好,那我就趁這次將話給挑明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收安秋聲為徒的!”
香士奇被氣糊塗了,可香暄吟腦子卻還清醒著呢,見自家老爹開始說些一點餘地都不留的很話便趕緊開口道:“爹!”說著走上前幾步扶上了香士奇的手,“你消消氣,我覺得吧這事也不是不可以。”
香雪吟本來還在怪自己妹妹為什麼沒有告訴她爹已經收了徒弟的事情,在她看來若是暄兒早日告訴她,安大哥現在已經是爹的入室弟子之一了,想到這裏連帶著香暄吟也一塊恨上了:”你別在這假惺惺的了,如果不是你,以安大哥的調香天分,爹早就收他做徒弟了,哪裏還有寧昊天什麼事。“
香士奇此時尚存的一點理智在這一刻被香雪吟破壞的一絲不剩,滿臉陰沉地瞪著她道:“你怎麼說和你妹妹說話的?你別忘了她可是你一母同胞的親生妹妹。”
香暄吟倒是一點也不在乎香雪吟對她說過什麼,因為早在很早之前她就知道隻要是自己和安秋聲發生了衝突,她幫的一定不會是自己。若不是怕老爹被她們氣得血管爆炸,她恐怕早就抑製不住自己的爆脾氣和香雪吟吵起來了。現在她最需要做的就是安撫老爹的情緒便道:“爹,別生氣。“說完就貼著他的耳朵道,”爹,你等下把我和姐姐支去上海,暫且應下姐姐。“
香士奇若在此時還不明白該怎麼做,那麼他就是個傻子了,微微地沉吟了下道:”要我答應他收徒不是不行,隻不過我要看安家和安家那小子的誠意,否則的話,以後收徒這事就別和我再提起!“
香雪吟聽到老爹這個決定越發覺得爹是在為難人便憤憤不平地開口道:“爹,你這不是在為難安大哥嗎?明明知道安大哥家裏拉不下這個臉來,你卻還偏偏……”
“師妹說的是哪裏話?難道你沒聽過事在人為這話嗎?若是你口中的安大哥有這個誠意,他一定會竭盡所能去說服他的父母的。”這時候一道不急不緩的聲音響了起來。
香暄吟一聽就知道這麼舒服的說話方式非花花版的寧昊天莫屬,眼中冒起了星星眼讚同地點頭道:“就是,就是,他安秋聲又不是香餑餑,而且要拜師的是他,又不是我爹求他拜的師,這沒點誠意是什麼道理。”
“寧昊天,我要我爹收徒,是我和你師父的事,你進來說話又是何道理?難道你還管你師父的家事不成?”香雪吟在說話的最後給他扣上了一頂幹涉別人家庭內務的帽子。
別看香暄吟平時沒心沒肺的,但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有人當著她的麵欺負花花,上前一步擋在寧昊天的麵前瞪著她說道:“香雪吟,師兄不過是因為你負氣出走,擔心你的情況所以才過來看看的。反到是你,到現在居然還不覺得丟臉,在院子裏就開始和爹大吵大鬧的,你讓那些來我們家做工的人該怎麼看我們家?還有萬一傳了出去我們這些香家的女孩子還怎麼嫁人,你倒是好,反正你已經走了安秋聲了,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你可別忘了你妹妹我現在可還沒什麼青梅竹馬的玩伴呢。”
香士奇聽見小女兒這話先是一愣,想到今天這事被一些喜歡東家長西家短的飯後談資,就覺得一陣寒氣從腳底冒起。因為他不止是兩個女兒的父親,更是香氏族人的族長,他還得擔負起一個家族的興衰榮辱,想到這裏便一臉警告地掃了周圍人一眼:“今天這事誰要是泄露半句,若是被我查出來了就打死並扔到亂葬崗去!”
在場的眾人心微微一顫恭敬道:“是,老爺。”
“還嫌丟人丟得不夠啊?你,跟我過來!”香士奇衝著香雪吟厲聲道。
香雪吟低著頭無力道:“是,爹。”
香士奇領著香雪吟到了書房後,一臉疲憊地躺在了躺椅上,用手輕輕地揉了揉眉心:“雪吟,我幫你在上海報了學校,過段時間你就和暄兒一起去吧,我會讓香伯和昊天一路護著你們到上海的。”
“什麼?爹,我不去!”香雪吟想也沒想就拒絕道,“就算要去讀書,香伯一個人帶我們去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