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捷豹停在胡同裏,下了車,“啪”一下將車門帶上,我心中的煩悶之意,卻是不減反增。
不明不白地被人暗算,差點就丟掉了小命,卻還是不知道背後是誰下的手——這種感覺,真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可偏偏不知道是誰做的,我就算是想要報複,也是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這時,我突然感覺胸口掛著的那枚吊墜,就是方鼎在飛機上用一百萬的價格賣給我的那根寧神項鏈裏,突然湧出來一股暖意。一股若有若無的莫名氣息從我的胸口直接竄進了我的腦海中。
我腦海中原本那些雜亂不堪的煩躁情緒像是被清風拂過一般,頓時平複了下來。而我心頭的煩悶之意,也立馬消減了大半,感覺一陣神清氣爽。
我這時才明白,胖子為什麼勸我買下這條天價項鏈,還幫我付了錢。
擁有這種安撫人心的奇效,若是賣給那些身價巨萬但卻由於各種事務心煩不已的億萬富翁們,不要說賣一百萬,就是賣一千萬,恐怕他們也是趨之若鶩。這時我也漸漸有些明白,醉雲居為什麼能夠成為北京這樣一座臥虎藏龍的城市裏當之無愧的第一會所——醉雲居是管理局的一處,裏麵自然少不了這些神異的寶物。
小茹推門下車,輕輕地關上車門,然後帶著淡淡的關心意味看著我,見我的情緒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暴躁,她眼神之中也不禁露出一些異色。
以她的敏銳觸覺,自然很快就發現了異常的根源所在。
被她空靈的目光看著,我忍不住起了一片雞皮疙瘩,感覺全身上下的衣服都阻擋不了她的視線,我整個人就好像都被她看光了一般。
小茹盯著我胸口的吊墜,看了片刻,突然驚訝道:“呀,許君當年做出來的這個小東西,沒想到這法子居然流傳了下來,現在還有人能夠做得出來。”
我聞言一愣,心想這不是管理局出產的靈器麼,怎麼跟我爺爺又扯上關係了。但是涉及當年的往事,我內心裏的好奇又被勾了出來。我指著胸口的吊墜,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這個東西,是我爺爺做的麼?”
“當然不是,這個東西是有保質期的,”小茹搖搖頭,眨巴眨巴了眼睛,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製作這個小吊墜的法子,確實是許君發明的。那年他和我去武夷山,和那座觀裏的一個老道士討論了半天,最後做出來了這個小東西。我本來以為他隻是即興而為,沒想到後來還是把這法子傳了下來——不過,好像沒有傳到你手上啊?”
麵對小茹的疑問,我也不知該如何解釋,隻能訕訕地笑了笑,扭頭往古董鋪子走去。掏出鑰匙打開門,打開燈,端起桌子上的涼茶猛灌了幾口,絲絲的涼氣終於將心頭的最後一絲煩悶之意驅走。
但我心頭一顫,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情:
東子,哪兒去了!?
自從跟我來了北京,東子除了每天上午按時出去買菜之外,幾乎就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直守在古董鋪子裏。
特別是每天晚上這個時候,如果我在家的話,他給我準備好夜宵之後,就回房睡覺去了。如果我不在家的話,那麼無論多晚,他也是會等我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