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
那位表現得麵慈心善的婦人,竟對他們存了歹心!
花翎腦中閃過電視上經常演的一幕,牙齒狠狠一合,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一股濃重的鐵腥鏽味衝上喉頭,她當真精神了不少。
“嗒嗒嗒……”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少年伸手一扯,布巾蒙麵。迅速將沾血的布條撿起,把染血的水盆推入床底,匆匆整理好床鋪。抱著花翎身子騰空而起,破窗而出。
裏屋連著後院,到了院裏,花翎眼尖地發現有塊木板蓋住著什麼,如果猜的不錯,那處應該是……纖手一指,示意少年停下。
兩人合力掀開木板,一個四方的入口呈現於前。窄窄的洞口,一條用粗麻繩編製的梯子從洞口垂下。果然,山裏的獵戶,由於秋冬獵物不多,一般都會提前儲藏食物。因此,總會在屋下挖一個不大的地窖。卻是這附近最不引人注目的藏身之所。
花翎喜出望外,少年一聲不吭地沿著麻繩梯子,慢慢往下入了地窖裏。
花翎正要躬身下去,眼角卻瞥見裏屋到洞口的地上赫然的——腳印!
連忙一邊向後挪,一邊單手使勁地擦去腳印。好不容易挪到洞口前,胡亂地擦了擦額上的汗。抬首卻瞥見已經下去的少年靜靜地站在洞邊,那雙一向波瀾不驚的墨眸,漾著水波,瀲灩流轉,燦若星辰。
花翎一愣,扯了扯少年的衣袖,讓他趕快下到地窖裏。
少年彎腰溫柔地拭去沾在花翎臉上的泥跡,花翎不適的轉頭。
少年眼眸一閃,“你為何替我治傷?”
隻為了你之前先幫我。花翎會這樣說嗎?當然不會,所以她選擇沉默。
“為什麼呢?”少年低低地問道。
“那你又為何不自己逃走?”花翎反問。無語的翻白眼,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們還在討論這個。
少年抿著唇,不語。自己也不明白,方才,為何鬼使神差地抱著她就飛出來。
抬頭看見她著急的眼神,他轉身從洞口從容躍下。
花翎伸手抹去洞邊剩下的痕跡,順著梯子爬下,蓋上了洞口的木板。
將地窖洞口的木板蓋上,日光立刻被掩住,伸手不見五指。
花翎摸索著繩索,一隻腳小心翼翼地踩到一處,另一腳才跟著往下。不多久,花翎的雙腿終於踏上地麵,她輕輕舒了口氣。
轉身,眼前一片烏黑。花翎生怕亂動碰倒地窖裏的什物,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地窖裏相當注意通風,陰森森的風吹過,花翎的衣裳剛被汗浸濕,不禁打了個寒顫。
突然一隻溫暖的手掌握住花翎的手,少年一手攬著她的肩膀,花翎拿出剛才隨手摸來的火折子,就著微弱的光兩人慢步走向地窖深處。
地窖裏混雜著各種氣味。曬幹的臘肉,蔬果散發的清香,甚至一些刺鼻的佐料,如蔥、蒜之類的,還有不少醃製食物,大大小小的竹筐和泥缸幾乎擺滿了整個地窖。
忽而,花翎腳下的步伐一頓。
靠,這到底是多麼變態的世界啊?
在那些竹筐和泥缸後麵,她看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