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市立大學外一家飯店靠窗位置,鄭奇與一名文質彬彬,一看就學者模樣的中年人坐一桌,此人是市立大學曆史係教授,鄭奇當年的大學老師,趙靳生。
“鄭奇,這是什麼情況?”趙靳生問。
“老師。”鄭奇為他倒酒,“浪子回頭。”
趙靳生淡淡一笑,手指在酒杯邊敲了兩下。
“當年我被學校開除,老師為我拚命求情,是我年少無知,死不認錯還衝撞校長,負了老師一番苦心。這杯酒,是我認錯的酒。”鄭奇一飲而盡。
趙靳生也一飲而盡,笑道:“直說吧,啥事?”
鄭奇小心翼翼拿出絹書,獻寶一樣遞來,“請老師過目。”
趙靳生接了過來,展開一看上麵的文字:“鍾鼎文?你哪來的?”
“市夜上淘來的。”
“花了多少錢?”
“一千多。”
“被坑了。”趙靳生道:“繡功雖然不錯,但也算不上頂級,頂多一、兩百塊。”
“老師,這不是文物嗎?”
“這是現代湘繡,哪有絹書能長時間保存的?而且內容雖是鍾鼎文,但軸麵上的《九霄真經》四字卻是現代簡體字。”
“老師認識這些字嗎?”
趙靳生橫看豎看一陣,搖頭道:“我對道教沒什麼研究,但我可以找下學校的文字學家問問。”他拿出手機拍下絹書上的內容,遞還給他,“有消息我通知你。”
“謝謝老師。”
兩人閑話了一番,飯後趙靳生回了學校,到辦公室他把照片轉發給學校另一位研究文字的老師請他幫忙翻譯。
鄭奇開車前往市中心商業區,在一幢寫字樓內他進了一家“大宇文化公司”,徑直向總經理辦公室走去,門口的女秘書明顯是認識他的,剛要起身打招呼,他忙打個手勢讓她噤聲,再悄悄推門進去。
裏麵一個妙齡女子正在辦公桌前的沙發上看一份文件,她文靜秀美,不施脂粉天生麗質,衣著嚴謹但依然有傲人的曲線,看著是一位典型的女強人。
鄭奇從她背後突然一把捂住她雙眼,尖著嗓子道:“猜猜我是誰?”
女子微微一笑,將手中文件卷成一卷,猛地向後打來,“臭小子,壓著聲音我就聽不出來了?化成灰也認得你!”
“哎哎哎……別打別打。”鄭奇嘻皮笑臉地鬆開手,“姐,看來你沒交男朋友啊。”
這位是鄭奇的親姐姐鄭琳,也是該公司的總經理,唯一股東兼法人。
“你怎麼舍得來這?”見他要說話,鄭琳一擺手,“不用說,沒錢了是吧?”
“姐,我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拉倒吧你。說吧,又要多少?”她掏出手機準備轉帳。
“姐,看你說的,我就不能來看看我親愛的姐姐?”
“這麼好?那就是不用了。”她收回手機。
“別別別……姐,看你是真的,最近生活費沒了,討點零花錢也是真的。”
鄭琳狠狠刮了他鼻子一下,“瞧你這點出息,爸走的時候給了你好幾萬,這才一個月你用沒了?”
“我也是沒辦法,老媽逼著我找女朋友,你也知道找女朋友要花錢的。”
“那你女朋友呢?”
“我找了,可你都不同意啊。”
“你看你找的都是些什麼女人?要學識沒學識,要涵養沒涵養,品行又不好光有個臉蛋,就衝著咱家錢來的,我當然不同意了。”
“可你看得上的又看不上我。”
“誰叫你這公子哥花名在外,你當現在的女人都好糊弄啊?得虧你是我弟弟,不然你這種男的我見一次打一次。”
“姐,你那麼凶當心嫁不出去啊。”
她冷笑,“更好,反正現在男人沒個好東西。”
“你看看,我說你那些追求者怎麼被嚇跑的?合著在你眼裏就沒一個好男人?”
“我的事還輪不到你管。你還有事沒?沒事我要工作,我很忙的。”
鄭奇四麵看看,“姐,要不我來你公司幫忙吧,保證一個頂倆。”
“我的祖宗。”她拍拍額頭,“你害我還不夠啊?在我這上半個月班嚇跑三個重要客戶。你就老實呆家裏吧,不出來禍害人就是謝天謝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