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斌和吳德誌對肖揚連哄帶嚇的“勸說”了半個小時。沒得到他們想要的供詞。二人小聲商量了幾句，廖斌便出去了。
肖揚隱約聽到他們說通知老師什麼的。
肖揚燃起一絲希望。
班主任劉都好是個好人，也許可以救他。
半個小時後，廖斌帶著劉都好走進來。
劉都好穿著花棉布睡衣，披頭散發，顯然是從被窩裏叫出來的。
肖揚低下頭，感到內疚、慚愧。
劉都好痛心疾首的說：“肖揚呀，省點心不行嗎？我正爭取不開除你呢，苗主任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你涉嫌強奸婦女，把我都嚇傻了。”
肖揚委屈的說：“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吳德誌冷哼一聲：“要不是我們出現的及時，你就得逞了！”
劉都好歎口氣：“她害你被開除，你衝動我可以理解。但你……哎，苗主任說，出了這種事無論如何也得開除你，所以……你就專心解決這個……案子的事吧。好好配合，爭取寬大處理，有什麼情況我會跟進的，明天早晨我會通知你家長來，抱歉。”
肖揚激動起來，“別，不能通知我爺爺……”
劉都好疲憊的擺擺手：“行了行了，別說了，我累了，你好好交代吧。”
望著劉都好黯然離去的背影，肖揚絕望了。
吳德誌樂嗬嗬地說：“看到了吧，人們的眼睛是雪亮的，你那蒼白的辯解一點意義也沒有，你現在隻有一條路——老實交代爭取寬大處理，不然……哼哼！”
肖揚說“你把我怎麼樣都行，能不能不要通知我爺爺，我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不好，我怕他出意外。”
吳德誌說：“那不可能，你如果涉嫌犯罪，通知嫌犯家屬是必經程序。你就別瞎操心這些了趕緊坦白交代！”
肖揚低下頭，不說話了。
他心裏很難受。
怎麼就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呢？
肖揚不在意被學校開除，大不了出去打工。日子混一天過一天就行了。至於前途啥的肖揚根本沒想過，他對生活的所有期望和對幸福的所有期待早在父母車禍去世那一刻化為烏有了。
但是肖揚是關心爺爺的。他害怕爺爺知道了自己涉嫌犯罪會受不了。
吳德誌一拍桌子。
“裝什麼死啊，趕緊交代！犯罪動機，犯罪計劃！”
“說個屁，我啥也沒做，說啥？”
肖揚腦子亂哄哄的，順著牆壁坐在地下。
“負隅頑抗是沒有好下場的！”
“愛咋咋地。”
肖揚把頭埋在膝蓋裏，捂著耳朵。已經是萬念俱灰了。
嘎吱，門推開。
廖斌走進來，一指肖揚。
“你，出來。”
吳德誌說：“科長，是公安局的同誌來了嗎？”
肖揚噌著地麵站起來。
廖斌說：“小吳啊，不要整天想著搞大案子，遇到事情要多分析。”
吳德誌說：“不是，哎？分析啥？”
這時門全打開。
魏武蘭出現在門口。
她很淑女的站著，眯著眼笑著。
看到仇人，肖揚的怒火登時湧上來。
“笑，你就笑吧，你等著，到了警察局我全告訴警察叔叔。”
廖斌不耐煩道：“行了行了，就那點破事你們回去說去，大晚上的我們沒事嗎，趕緊走吧。沒工夫陪你們玩。”
回，回去？
肖揚的心砰的跳了一下，難道事情出現了轉機？
魏武蘭連連給廖斌鞠躬。
“對不起，對不起叔叔，對不起。”
吳德誌茫然的問：“啥情況？”
廖斌說：“啥情況，人家處對象鬧別扭了，這男的劈腿，女的不願意了，我就跟你說遇到事要多分析，你就知道瞎吵吵送公安局，這種情況送過去還不讓人家笑話咱們瞎胡鬧嗎，你呀，還是年輕。”
肖揚傻了。我劈腿？
魏武蘭深情款款的走過來，拉住肖揚的手，肖揚掙了一下被她死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