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未等我說完,他將頭稍傾向我臉頰,在我唇間輕啄了下,柔軟而絲絲冰涼,“往後,我要你每日起來睜開眼的刹那,雙眸中僅有我的影子!”話語中透露著一絲的霸道與溫和,是柔與剛的結合。
我怔住,仿佛眼前之美景還依舊是夢幻一般,不切實際得令人難以置信。
“主子,馬車已是備好了?”‘吱呀’一聲,門框向兩側敞開。
東方夔迅速地將我身子一壓,用被子將我遮蓋住,他語氣中帶著不悅,“誰讓你進來的?滾——”
“呃,”小廝看到此情此景,恐是嚇住了,實是未想到他家主子亦是會與女子糾纏在床榻之上,好半晌他才回過了神,“是,是!”連忙躬身退出。
我將被子掀開,長呼了口氣,簡直真是要被嚇死了。要知,現下所有人僅是曉得我是張軍師,是個男子,若是讓他人知曉我和東方夔一起躺在同一張床榻之上,恐是要謠言四起。
“還要不要再多歇息會兒?”東方夔側轉過身子,單手托住下巴,俯視著我的臉頰說道。
我回望了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今兒個不是要回京城嗎?”
他狹長的鳳眸收斂了笑意,“早一日晚一日又有何妨?還是說……你想早些看到那小子被釋放?”
那小子?莫非他指的是……我登時噴笑了出來,連擺著手,“不,不是這樣的。”他蘧起了眉頭,顯然對我的表情產生了疑惑,我解釋道,“昨日那大夫不是說了,趁早兒要趕回去,開兩副補藥給你喝喝。”
他微怒的眸子漸漸恢複了往日的柔和,“若是這般,還不如小六兒親自為我診療得好。”
“啊?”我楞了下。
還未待我反應,他即刻又要向我壓下身子,“笨小六兒,你就是我的藥!吃你就能痊愈,何必要食那苦澀的湯水?”
‘嗖’地下,雙頰到脖頸處通紅不已,就好似喝醉酒的人,雙眸亦是現出了迷幻,眼見著東方夔性感的雙唇就要覆下,我緊閉上雙眸,等待著那砰動的一刻,然,片刻過去了,沒有預想的那般香豔之景,亦是沒有再感受到醒來時那絲涼的柔軟碰觸。
我漸漸睜開了雙眼,竟是看到東方夔已然坐起了身子,他快速地穿好了衣裳,動作迅速而敏捷,根本沒有看出像是中毒後的人,在係好腰間緞帶的刹那,似是注意到了我的注視,他抬起了眸子,不期然間與我的相互對視,他抿緊的雙唇帶著一絲邪魅的笑意,瞟了一眼床榻旁側的男裝,徑自拿起,挨身坐到了我身側,“要不要……”
沒有等他下句說出,我不害臊地撲上前去,從他的手上搶過了屬於我的衣裳,“不要!”斬釘截鐵道,“我自己來!”雙頰依舊燥熱,尤其是被他好看的雙眸注視著,愈加地不自在,我遲疑了下,瞥了一眼他,用衣裳將自己裸露的上半身遮擋住,“可不可以背過去?”語調中帶著一絲的哀求。
他輕抬了下眉宇,嘴角的笑容愈加充滿了邪氣,眼神沿著我的脖頸向下看去,話語中充滿了輕佻,“還有必要遮擋嗎?經過了昨夜,你身子哪兒,我還不清楚呢?”
登時我羞澀地垂首,隻感覺臉頰快要灼燒了起來一般,“可……那不一樣啊!”我試圖找尋著理由。
他低沉地笑了笑,知曉我不好意思,用手將我散亂地發絲捋到了耳後,搖了下頭,“我到外麵等你!”說完,起身走出。
直到聽見門虛掩的聲音,我這才唏噓了口氣,從來沒有感受過這般緊張的氣氛。可我和三爺以前亦是同榻而眠啊?況且曾經我的衣裳全部是由三爺一手操辦,無論是早上的著衣,還是平日裏的製衣,三爺對我的身材是了若指掌,根本無需我到那裁縫麵前。哎,罷了,我低頭看到自己食指上的指環,不由得會心地一笑。或許當真是隔得太久了……
待我出了門,順著石階路到了西廂房,越是靠近,那噴香的菜肴味越是撲鼻,我禁不住要流下了口水,根本快要忘記了第一次歡愛所帶來的不適感,我腳步不由得加快,臉上布滿了喜悅之色。
“張軍師!”兩名丫鬟正好從後麵走來,她們手上皆是端著托盤,見到我後,恭敬地彎身。
我扭頭頷首,隨著她們的步子,推門進入了西廂房。此時不大的屋內擺著一個圓木桌,桌麵上擺放著已是不下十盤佳肴,看上去皆是那般令人垂涎三尺,胃口大開。我恨不得即刻就拿起雙箸,撲上去皆將他們塞入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