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綾。”太皇太後突然叫道,“雖軒兒是你義父,可是卻為你做了這般多事,該謝還是要謝的。”
赫連萱綾欠了個身,端起了太皇太後叫人準備的茶盞,慢慢地走到了赫連翰軒麵前,楞站著了會兒,明顯感到她的嗓音哽咽,“攝政王……”
赫連翰軒輕揚起了頭,說道,一如往常,“有勞萱綾了。”話語客氣異常,讓人聽不出任何的端倪。
我告訴自己,或許是想多了。
他隻是想給自己‘女兒’一個完美的大婚!
“嗬嗬,”太皇太後朗聲笑了笑,“好,這才是我赫連家的人,其實啊,哀家剛一琢磨,既是怎樣皆要雙喜臨門,咱們何不一起將事情給辦了呢?”
“老祖宗,您還漏了一個人。”我提醒道。
“哦?”太皇太後蘧起了眉頭。
“皇上和公主啊。”
“哈哈……”太皇太後拍了下腿麵,大笑了起來,“是啊,瞧瞧哀家樂的,琰兒的大婚呢,自是不與咱們一般,畢竟公主是藩國之人,自有她的禮節,若是鬧混了,反而倒是以為咱們不尊重她似的。”
我點了點頭,“恩,老祖宗說得對。”
接著太皇太後和眾人又是將目光看向赫連翰軒,此時的他已是將手抽回,但身子卻始終站在赫連萱綾的身側,形成了一高一矮的鮮明對比,他眼神漸露著一抹難以察覺的怒意,“若是這般,軒兒倒是有個提議,不如讓麒兒他們先舉辦了婚禮,我們第二日再準備。”
我瞪大了眼睛,仿佛不敢置信一般。
他……他竟是會說出這般話來?
“嗬嗬,那,那倒不必。”太皇太後擺了擺手,“倘若如此……”
“兒臣本亦是想好,今兒個正是要向您宣報。”赫連翰軒一臉的堅決之樣,“萱綾雖是我義女,但我要讓其風風光光,絕不可丟了我赫連家的臉麵。”
我駭然不已,仿佛為了萱綾,他已將‘赫連’的家族名義端了出來。
縱然是太皇太後亦是不敢再去辯駁。
我的心仿若被挖了一個刀一樣,那般的痛,我的雙手緊緊地攥著絹子,臉色蒼白,我在恐慌,我曉得,我害怕明明一刻以前還是現實,現下就要變成了即刻幻滅的夢。
我強烈的感知到:他……不會娶我的!
……
眼前的那抹白色人影那般卓然,望著他,就好似一個脫離凡塵的仙人,令人不敢與近。
我的眼前有些迷蒙,好似罩了一層的迷霧,我禁不住內心的鼓動,衝上前去,“三爺?”
他頓住腳,稍停了下,慢慢地轉過身,麵無表情。
我知曉我在抖,可我亦是明白此時的我不是在怕,而是在心痛,“為什麼?”淚水充滿了眼眶。
他俯視著我,嘴角抽動了兩下,“本王從未記得給過你任何的承諾和幻想,若是有,還‘請’你全部抹去。”話語中透露的決絕,令我根本難以去接受。
我的心仿佛被紮了一樣,隱隱生痛。
他臉上現出了一抹輕蔑的表情,沒有再瞥我一眼,隻是向前走去。
我的淚水滑落了臉頰,終究所有這一切原來皆是一場夢,是一場比其他女子們更可怕的夢!
【赫連翰軒】
不知她一個人在這邊呆了多久,也不知她那空洞的眼神到底是在想些個什麼,那一刻我真的怕了,遠處響起了禮炮之聲,望著她獨自一人坐在藤椅上,好似一個孤獨的老者,空洞而無奈地等待著歲月的侵襲,我的新揪痛不已。
我怎麼可以讓她獨自一人麵對這些?
我怎麼可以忍心讓她來獨自承受?
曾經的誓言,曾經所有美好的回憶,一一在我的腦海中閃現,她的笑臉已有多久沒有露過,她的真誠眼神好似快要被這汙泥所髒汙。
我歎了口氣,終究控製不住自己的內心,翻身躍了下去,從後麵圈抱住她的身子……
與她的那雙激動與不敢置信的雙眸相對視,我揚起了嘴角,好似在安撫著她的寂寞心靈。
我不喜歡自己的美貌,可我卻喜歡她對我的癡,喜歡看她望著我出神。
多麼矛盾的內心啊……
如果說容貌可以讓我圈住她一輩子的心,那我定會好好維護住這張臉龐。
“傻丫頭,看星星了。”我無奈地用雙手托起了她的臉頰,轉向那浩渺的天空。
“不看,星星沒三爺好看!”
她可知,這樣一句脫口而出的話,於我該是多麼的喜悅。在往後的日子中,這可能該是成為我生活中常常憶起的一句美好話語。
“三爺為何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