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便出生在地主老財家裏的劉金,骨子裏自然是一直瞧不起那些賤民的。他骨子裏的這種優越感,是天生的。
畢竟,他在日本人麵前,也沒少受氣,以前有人見了他,哪個不是滿臉賠笑,尊敬的喊他一聲劉大少。可是現在……這趙家的崛起讓這一切都變了。誰見了他都得罵上一句狗日的,這個橫行霸道慣了的劉金,心裏麵自然不平衡。
如今在日本人麵前更是受盡了屈辱,今天孫二狗的事情,徹底激怒了他,所以便要找個人來發泄。他最恨的趙家媳婦落在自己手裏,自然便成了他的發泄源頭。
即使薛雨早已昏死過去,這劉金依舊沒有解氣,手中的大棒毫不留情,一下一下的狠狠的打著。
……
時間到了中午時分……
趙家一行人,很快便安頓完畢,屋子雖然有些簡陋,但好在房間勉強夠用。
孟蘭的娘家,現在隻剩下了她母親一人。孟蘭的爹死的早,本來有個弟弟卻是被抓上了戰場。多年過去,到現在也沒有個音訊,不知是死是活。
趙家此行隻帶了三個夥計,其餘的都是打發回了家。畢竟,現在趙家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沒了進項,以後的日子還要算計著過。
趙剛的姥姥已經快七十歲了,老人家行動不便,所以趙剛結婚的時候也沒告訴她。畢竟路途雖算不上遙遠,但老人年事已高,這一來二去的,也經不起顛簸和折騰。
見到趙剛之後,老太太很高興,笑著拉著趙剛的手,這個外孫她也就每隔一年才能見上一次。
可趙剛高興不起來,畢竟,他還在為薛雨的事情擔心。但趙剛不會跟姥姥說這些,也隻能是應付著勉強的笑了笑。
趙興國等人也是如此,其實他們心裏最擔心的還是薛雨。那種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卻什麼也做不了的滋味,讓人很不好受。
孟蘭見趙剛那樣子,也是心急如焚,就隨便找了個借口,將趙剛拉出了屋子。
“娘!我一定要救薛雨出來!可是爹一直讓夥計看著我!不讓我去!你幫我跟爹說說!”趙剛十分擔心,他感覺現在呆在這裏,甚至每一分鍾都變成了煎熬。一時不把薛雨救回來,他就一時提著心,心裏就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趙剛最怕的是,萬一出了什麼事,怕是再也見不到她了。
孟蘭歎了口氣,“孩子,我知道你著急。我和你爹也都很著急,可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盼著她能平安的活下來。”
趙剛的眼睛都紅了,他抓著頭,努力的思考起來‘難道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他不斷的在心中反複的責問著自己。
可是想了許久,最終趙剛也是徹底絕望了。是的,他想了一切自己所能想到的辦法。可是卻沒有一個能夠行得通,在這件事情麵前,發現自己太無力了。無力去改變事實,無力去做任何事情。
一邊想著,趙剛低著頭便轉身朝著院子外麵走去。
可剛走到大門口,便被兩個夥計攔住了。
“少爺,老爺剛才吩咐了,你不能出這個院子。”其中一個夥計當先開口說道。
趙剛緩緩的抬起頭,神色冷漠,平靜的說道“如果你們兩個不想死的話,就馬上給我讓開。”
那兩個夥計大驚,趕忙退到一旁,因為他們看到了那把黑色的手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趙剛的手上。那冰冷的槍口,此時正指著他們二人。
兩個夥計都很清楚,少爺絕對不會跟他們開玩笑,如果他們不讓開,這顯然是準備要拚命了。這趙剛的性子,他們還是知道一些的。
趙剛飛快的跑出了院子,拽上了一匹馬,便絕塵而去。
兩個夥計對視一眼,不敢耽擱,便趕忙來到了屋子,將事情告訴了趙興國,趙興國聽後也是急了。快步來到馬車前,翻出了一把三八式步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