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兩秒,我從箱子裏拿了瓶水,又拿了兩包吃的,見林若瑄順著貼牆的樓梯,往二樓去了。
我也沒再理她,有的女人就是這麼一種善變的生物,何況林若瑄是女鬼,這就更善變了,搖搖頭,我往妹子躺臥的那間房裏去了。
床頭燈亮著,燈光浮灑在她臉上,她閉著眼蜷著手,僵側著腳,沉睡過去。我留心的望了望她的腳低上幾道觸目的傷痕,此時已然沒有流血了。
唉,忘了一眼,我把吃的喝的放在了床角的高凳上,將疊好的蠶絲輕被搭在了她身上,把她的腳留在了外頭,怕她又創破傷口流血。
掩上門從屋裏退了出來,蹬著鞋,拿了喝剩的水和一包吃的,徑直去了她旁的另一間房去了,怕又生意外開車門點上了燈。
這是一間標間,一張床…該有的都有吧,唉…懶得看了。
把吃的擺在了床頭,喝了口水,吃了點東西,往綿軟的床上一撲,異常舒適,趴了一秒,意識到自己身上好多土,把外套給脫了,摔到了地上。
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睡著了腦子也沒消停,回憶著幾天發生的事。一連串的事件和小說故事一樣,層出不窮,一件挨著一件,一件沒有解決清楚又冒出來一件。
從老先生的醫館出來,到大臉小眼的誘騙,上當稀裏糊塗的陪著鬼爹喝酒,老爹自焚,我扔出‘神水’逃跑…再到遇見’紅衣裳林若瑄’把她抱到家裏,遇到了妹子,再就是和林若瑄對打自己吃敗打不過,放進鬼婆…當然了,我還記得那名可敬的消防員,他應該還活著吧,我希望他還活著…繼而,鬼婆製服林若瑄,展開儀式讓我們結為冥婚…
後來,在父母的臥室裏,與林若瑄的關係有了改變…從她口裏得知一樓的靈幣都是人作假的…等等,再鬼婆帶著大家自焚…費盡周折逃出生天。
再就是今天白天的事了,越回憶頭越發的疼起來,腦門都木了,一件件的事在腦海裏混沌著。
回到公寓,我沒能找到父母死亡的直接真相,卻也知悉了一些線索,知道了那背後的勢力,知道了錄像帶的背後的故事。
意識朦朦朧朧,我逐漸慢慢兒睡去,睡的深沉,我夢到自己躺在一塊浮冰上,渾身僵冷,不知過了多久我被冷意驚醒,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冰涼冰涼的,才知道忘記了蓋被子。
搓了搓胳膊,翻身扯過了外套蓋在了身上。
啊!身上各處,從頭到腳疼的不行,酸麻脹使不上勁。
我哆嗦的爬到了床頭,斷斷的距離,疼痛讓我渾身出了一層冷汗,我平躺著睡在床上像一個生命垂危閉眼等死的病人,疼痛讓我生不如死。
這種疼痛,讓我不由得想起了林若莉,想起那天女人帶來的一群人,想到他們群毆,我到了我為了保護芷柔而受過的創傷,一想到芷柔我忽而就忘記了疼痛,心身接踵而至的是無名的思念與憂傷。
唉,她走了幾天了?我搬著指頭算著,一天,兩天…兩三天了,一點消息也沒有,過得好不好,她媽聽了林若莉的話會不會難為她?她手上的傷口好了沒有,有無疤痕…。
我得看看,也許她給我發消息了,我摸到了外套裏的手機,點了點黑屏,看來真是沒有電了。
手機往床邊一扔,我掀起外套往頭上蓋了去,迷糊下恍然悶得不行,又伸手把外套給扔了,打床上爬了起來,坐了一會兒,又躺下了,躺一會兒,又爬了起來,是坐臥不安。
最後我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勉勉強強的來到了門口,這次受的傷屬膝蓋小腿受傷重,那車撞一下著實是不輕的,我走了兩步,往外看了看,沒什麼太大動靜,燈還亮著,也不知道林若瑄在幹嘛,把妹子的房門打了一道小縫,透過小縫看去,她還在睡著,床頭的水打開了,喝了一半多,那包吃的沒動。
“篤!”我輕輕的把門帶上了,隨即轉身準備在屋裏走走,多活動一下促進血液循環,休息是休息不了,煩心事多,得分散注意力,自己也心安一些。
我轉過身去準備走,沒想到妹子的房門忽而開了“嘎~”直覺讓我警惕,瞪眼看著屋裏,卻是見到林若瑄從裏麵探了個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