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下雪了。

本以為sh是南方,不想著有著北方的脾性。

街上的路燈零零碎碎地閃著,我和石聞並排著走著,都快過年了,聖誕節的彩燈也沒有拆去。

“回家嗎,你,春節”

“不”

“那你怎麼過春節”

“我不喜歡過春節啊,我不喜歡過節日,節日太過於做作,故意開心,我不喜歡”

“原來還有這種說法,原諒我孤陋寡聞”

“我們快點回去吧,我不想踩雪了”

“那我們就趕緊原路返回電影院,找我的車去”

“好”

半夜裏起身,莫名覺得冷,披著毯子,開了暗暗的夜燈,找杯子喝水,一不小心就打碎了,覺得做了錯事,不敢開客廳的燈,摸著黑撿玻璃渣子。

額頭上的虛汗止不住,客廳的燈也隨之被打開了,我知道是他,抬起頭懷著歉意想說抱歉,對不那兩個字說出去,起就再也沒有力氣說了,昏昏沉沉地就倒下去了。

醒不過來,想醒過來,夢裏是一些不想回憶的,我不願麵對的,逃避問題也是解決問題的一種辦法,但是夢不是我這樣的處理方式,自私的母親,出軌的父親,想要索取的弟妹,侵犯我的表哥,一切一切,隨之而來,沒有任何一點點拐彎抹角,全部,一夜之間,讓我回憶了一遍,於是我便哭醒了。

額頭上是剛換上的毛巾,廚房裏的鍋在嗞嗞的響,他就軟軟的榻著我的床,坐在床邊的毯子上,睡著了,我看著他的眼睫毛,總覺得有過這一幕,我一定是做夢做糊塗了,石聞的頭發亂糟糟的,我好像還是有點低燒,身上還軟軟的,床邊的小桌子上還放著沒見過的藥片,也不知道他大半夜從哪家藥店翻出來的藥。

摸著床邊的手機,一打開,密密麻麻的未接和短信,現在,已經十點了。

很多李翰然的未接電話,我今天九點半應該見他一麵,簽個合同,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就可以暫且告一段落了。

撥通了他的電話。

“對不起啊”

“等你二十分鍾”電話那頭聲音冰冷。

“好”掛了電話,床邊的人早已不見。

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廚房。

“我出去一趟,不用給我留飯”我掀開被子,準備去洗漱。

石聞放下了端出來的飯,徑直走過來,把我摁倒在床上,給我蓋上被子。

“你幹嘛呢,我得去工作”

“我不準你出去,你現在還是38.5度”石聞顯然是壓著嗓子說的,我第一次見到平常溫溫和和的他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