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修真者出品果然絕非凡品,短短三天時間,原本還半死不活的顧清棠就痊愈了,腦門兒上的傷一點疤都沒留下,完全看不出三天前那裏曾血肉模糊。
不過為了不讓人起疑,顧清棠還是老老實實在床上躺了十天,連藥都是找借口自個兒換的,也虧得原主本就是個霸道暴戾喜怒無常的,這麼多年來上至父母下至下人,都習慣了對她言聽計從,任誰也不敢反駁她的話,這才給了她縫隙可鑽。
在床上硬挨了十天,顧清棠就再也躺不住了,不顧下人阻攔硬是要下床,底下的人無奈之下隻得匆匆去稟報王爺王妃去了。
“棠兒啊,你身子還沒好呢怎麼能下床呢?”
“是啊,棠兒聽話,快回床上躺著去。”
顧明成夫婦匆忙攜手趕了過來,大概是因著有一群下人在的緣故,這夫婦倆倒是知道要保持形象,表現得正常得多了,也讓顧清棠鬆了口氣,天知道每次聽著甜膩膩的“小糖糖”這個稱呼是有多惡寒!
不禁打了個寒顫,麵對那兩雙飽含關切擔憂的眼睛,顧清棠無奈撇了撇嘴,將頭上的紗布扯了下來,“你們看,我已經完全好了。”
光潔的額頭上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顧明成和陸氏二人猛然一愣,相互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底的驚疑。
自家孩子受的傷有多重他們可是最清楚的,那可是腦袋開了洞差點就救不回來了!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痊愈了且不留一點痕跡?連太醫都說要留疤了……
心下千回百轉猶疑不定,但夫妻二人都很明智的沒多說什麼,將疑問壓在了心底。
“棠兒啊,就算傷口好了但現在也不能下床啊,太醫可囑咐要臥床靜養起碼大半個月呢。”陸氏緊擰著秀麗的柳眉憂心忡忡道,一想起自家女兒被送回來時那血流滿麵氣若遊絲的淒慘模樣,美眸中就不禁浮現出了點點淚光。
顧明成環著自家媳婦兒的肩,輕拍了拍她安撫著她的情緒,一邊對顧清棠道:“棠兒你聽話,別讓爹和你娘擔心好不好?這些天你娘為了你可是一個安穩覺都沒睡過。”
顧清棠不禁皺起了眉頭,對這對真心實意關心她疼愛她的“爹娘”,她真的有點無所適從,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她不是真正的顧清棠,做不到對他們真心接納當做父母,但她也不是個沒心沒肺的白眼兒狼,可以完全忽視他們的一片關愛之心毫不動容,即使這份心意給的是“顧清棠”。
顧清棠在皺著眉沉著臉思考著該如何麵對這對父母,但旁人卻誤會她這是不高興了,一時氣氛有些沉寂下來。
這時,卻聽一道如黃鸝鳥般悅耳的嗓音說道:“世子爺,王爺王妃也是為你好,這次你出事他們不知道多擔心呢,他們已經為你操碎了心了,你又怎麼忍心再這麼傷他們的心呢?”
聞言,顧清棠不禁樂了,抬頭看向那說話的女子。
容貌清麗姣好,氣質略顯冷淡,看著似乎是無悲無喜無欲無求,端的是清高淡漠,一襲白衣飄渺,真就如九天仙子般不食人間煙火。
猛然想起那位修真位麵的唐小姐,顧清棠的眼底不由劃過一絲嘲諷,假的終究是假的,裝得再像那也隻是“像”。
“喲,有些人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庶女也敢對本世子說教?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顧清棠輕扯著嘴角,滿眼鄙夷道。
這顧含煙乃是顧清棠同父異母的妹妹,據說她娘當年趁著王妃懷孕時使了個計爬上了顧明成的床,這才有了她,因此顧清棠一向對這對母女很厭憎,往往都是怎麼沒臉怎麼給她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