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在熊首山,那藍成雲,難道真的是死在這剛剛露出崢嶸的少年手上?
這少年到底是怎樣掩藏了自身的天賦?
劉長風此舉,到底隻是為了武徒賽的異軍突起,還是另有圖謀?
微微的搖了搖頭。
顧武發現,每當自己覺得已經無限的靠近那老人的時候,那老人就總是會顯露出異乎尋常的一麵,超越他的預想,每一次都是讓他高山仰止。
比如這一次,藏了少年張然這一手妙棋,他就萬萬沒想到。
隻是可惜,提前暴露了。
現在就隻能指望劉長風藏的這殺手鐧,真的如昨晚眾人所見那樣,真的能憑借一人之力,便足以抗衡龍家三英。
扭過頭,顧武看了一眼蘭蔻。
少女的腮幫子有點鼓鼓的,蔥白一般的小手緊攥著拳頭。
鬥誌滿滿啊!
顧北突然覺得,自己這次開會,效果還是不錯的。
而且,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這應該就是那位老人所期待的吧。
白鷺洲依舊山水如畫。
而洪陽山已經是秋風蕭瑟,紅葉漫天。
就在這紅葉漫天飛舞的洪陽山上。
時間同樣是上午時分,山風徐徐,飛鳥南渡,鳴聲清越中有著眷戀不舍。
洪陽後山一座居所前,一個端坐在黑石台上,身穿月白袍子的老人接到了信書。
看清了信書上的內容,老人素來古井無波的臉上依舊古井無波,隻是沉靜如水的深迥眼眸中,生出了些波瀾來,流露出些奇異。
這種奇異,並不顯眼,很細微,恐怕隻有少數幾個最熟悉這老人的親近,才能分辨出這情緒的波動來。
這種驚詫的表情,十幾年都沒人從他臉上看到過了。
似乎,就會一直這樣胸有成竹下去。可今日,這種平靜,卻因為一封信書,一個少年的舉動,而告破。
在老人身下,那厚重的黑色石台,同時發出了細微的崩裂聲。
在他身前,同樣有兩個人,一站一坐。
站著的那個人,笑容隨和,但臉上刀疤淩厲如刀。
看著那深邃刀疤,似乎就能割裂眼眸,這足讓任何武者想象得出,當初那一刀的殺機之淩厲。
能在這樣一刀下不死,足以證明此人的厲害。
他垂著的雙手,加起來隻有七根手指。
他就是副院長程七。
此刻他看著端坐黑石台上的老人,麵容上,眼眸中,流淌出來的,是由衷的敬佩。
生平隻服劉長風!
今日得知來自白鷺宗的消息後,這種欽佩,就陡然又升了一級。
甚至可以說是崇敬。
他從來都沒發覺到那少年張然會有天驕武徒的天賦。
他也從來沒想過,當這次武徒賽對陣結果出來後,那篤定的結果,會有什麼波動。
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唯一不變的,就是這位老人的深思熟慮,沉穩如山。
程七覺得,或許用淵深似海來形容這位老人,也許會更恰當些。
神不知鬼不覺的教授出那樣一個天才少年,老院長的強大,在他心中高山仰止。
“院長,您的遠見,太令人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