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廳長訓話(一)(2 / 2)

偵查案件的套路,任笑天都熟悉得很。根本用不著別人發問,就從頭至尾的說起了自己遭遇刺殺的全過程。他這樣的配合,倒是讓來的警察省了不少的力氣與口舌。任笑天從聽到有人呼救說起,談到自己在途中產生的疑惑,然後放慢腳步的細節,再說到對方選擇出手的時間,是在自己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空檔,到最後,一直說到對方拉開涼帽與自己的對話。

“對方是一個職業殺手,很有耐性。看到我有警惕,就立即停止動作。選擇的時機,很有學問。下手很果斷,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得手之後,立即遠遁。隻是他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不應該和我打照麵。但也算不上大錯,從常理來說,他那一刀刺下來,本來就是必殺之局。我能夠大難不死,純屬偶然,純屬偶然。嘻嘻。”

情況介紹完畢之後,任笑天又對殺手的情況進行了一番點評。說到最後的時候,他也為自己的大難不死而感覺到慶幸,禁不住的笑出了聲。周廳長看他笑得有點得瑟的樣子,鼻子裏‘哼’了一聲,有點訓斥的味道說:“你先別慌著笑。這個案件不破,有你哭的日子在後麵哩!我現在問你,你如何看待這起暗殺事件?”

聽到周廳長這樣說話,任笑天伸了一下舌頭,然後又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劉支隊長立即意識到他的意思,揮手對幾個手下說道:“你們到四周照看著點,不要讓人接近到這兒。”

看到劉支隊長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任笑天也就不再吞吞吐吐的說話,坦誠說:“周廳長,從整個案件來看,應當說這是一起有預謀,並且是經過精心策劃的案件。殺手能在那兒守著,說明他預先就知道我要到那兒去巡邏。這一點,連我本人都不知道,這就有點讓人不好說了。總不至於季所長會和那個殺手有所默契吧。”

任笑天說了一個自認為很好笑的笑話,周廳長和劉支隊長都沒有笑。不但沒有笑,而且表情還很嚴肅。任笑天察覺到兩個領導的態度有點不對,知道這不是開玩笑的時候,趕忙坐正了身體,認真談起了自己的猜測。

“殺手守在那兒,一是算準了我那天下午會去巡邏,這是一個疑點。因為,我不是街頭的巡警,去與不去都沒有一個準。二是那兩個流氓的出現,顯然是有人預先安排好的。從人選的選擇,到地點的設置,都應該有海濱本地人介入才對。三是——”說到這兒,任笑天感覺到有一點生澀。讓他懷疑自己的菡兒,確實是有點不好接受的現實。事實擺在自己的麵前,容不得自己來否認和回避。

想到自己竟然和這樣的女人糾集在一起,任笑天就感覺到十分悔恨,心中大罵自己太賤。此時談到案情,他也知道這一段是跳不過去的。隻要自己掩蓋了這段事實,就會讓偵查工作走入歧路。為了讓劉支隊長更好地判斷案情,他還是咬了咬牙,痛苦地說道:“被流氓侮辱的女人,就是我的初戀對象。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當時我的心神有點恍惚。不然,我還可能會早一點發現問題。也許,就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聽到任笑天說出李若菡的情況後,周紹鬆滿意地點了點頭。哼,算你這小子還知道一點輕重。不然的話,嘿嘿!有你的好看。案發後的當天晚上,周紹鬆剛一趕到海濱之後,就從劉少兵的彙報中,得知任笑天當天下午所救的女人,就是這小子當初的戀人李若菡。六年前,這個女人絕情而去。六年後,又在這個特殊的時間,出現在了特殊的地方,很難不讓人引起懷疑。

不過,李若菡在任笑天處於生死攸關的時候,表現得卻又十分搶眼,竟然拒絕了其母的勸說,喊出了‘生不同衾死同穴’的壯語。特別是聽暗中保衛任笑天的刑警彙報,兩個小戀人在今天淩晨還來了一段少兒不宜的親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哩?周廳長也感覺到很是撓頭。還好,任笑天總算是沒有讓人失望,沒有被男女私情衝暈頭腦。能看出其中的疑點,並且把他說出來,這就說明小子的頭腦還是很清醒的。

“小天,你既然看到了殺手的麵孔,能具體描繪得出他的麵貌特征嗎?”劉支隊長又提出了新的問題,這是破案的關鍵所在。說得再多,不如一張照片或者是畫像來得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