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分多聚少,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聚在一起。到了吃飯的時候,也就顯得格外的歡樂。
“爸爸,你還出去做生意嗎?人家開家長會的時候,都是爸爸去的。哼,你可從來沒有去過一回。”女兒一邊幫‘白眉’斟酒,一邊在口中發著牢騷。
“老公,蓓蓓就要讀高中啦,你如果抽得出空來,還是在家裏多陪孩子一點吧。”妻子忙著給‘白眉’端菜,拿碗拿筷子,口中也在含笑的勸說著。
“行,行,行,我們家就算蓓蓓最大,你說的話爸爸當然要聽。從現在開始,爸爸就在家中陪著你們。要是有開家長會的事,爸爸就全給包下了。”‘白眉’一邊聽說女兒的抱怨,一邊伸出手指在女兒鼻梁上刮了一下。
聽到‘白眉’聽到這樣的許諾,蓓蓓興奮地說:“爸爸真好,爸爸真好。”
吃飯的時候,一家三口就這麼和和美美的說笑著。看到臉上洋溢著笑容的妻子和女兒,‘白眉’?也在心中思量著,自己手中的錢也不算少了,幹脆收手不幹。過上幾天安生日子,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就在他盤算這事的時候,妻子到廚房裏去取鍋上煲好的湯。正在和女兒說話的‘白眉’,突然聽到妻子‘嗬’的一聲,接著就是‘哐啷’?一聲響,那是砂鍋落到地上的響聲。
“出事了。”常年玩刺殺的‘白眉’,一聽到響聲立即就引起了警覺。當他剛把女兒推到一邊,準備應變的時候,對方就已經衝進了客廳。兩個手持西格-紹爾?P228手槍的刺客,從廚房那邊剛一衝進客廳,根本不管需要暗殺的目標是誰,反正是見人就開槍。一時間,隻聽得‘砰、砰’槍響,子彈在屋子裏到處亂飛。
‘白眉’的刀法再快,也無法保得住女兒。當他殺掉兩個刺客以後,再去看望女兒的時候,才發現孩子的肺部中了一槍。至於到廚房端湯的妻子,則是早已停止了呼吸。眨眼之間,一個幸福和美的家庭,也就成為了曆史。‘白眉’抱著妻子冰冷屍體的一瞬間,好象有了一種頓悟。
因為他想到了被自己殺死的那麼多人,他們的親人,在擁抱屍體的時候,想必也會和自己一樣的痛心疾首。事後,‘白眉’雖然找到了仇家,也報了大仇,隻是女兒的傷情太重,卻一直沒有得到根治。稍許有點受涼發熱,就會咳嗽不停。
想到妻子的死,想到女兒的傷,‘白眉’就總是會有一種噬臍莫及的感覺。如果自己早一點收山不幹,也就不會出現這麼一幕悲劇。‘白眉’在心中發誓,從此不再做殺手的買賣啦。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太多。時間不長,他就發現自己的誓言很難實現。
為了讓女兒的傷勢得到最好的治療,‘白眉’到處求醫也沒有找得到良方。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白眉’接受了京城一個有權者的幫助。條件是在對方有需要的時候,幫助出手除掉指定的目標。這個協議也是有期限的,過了五年就會自動作廢。
五年了,女兒的傷雖然還沒有得到根治,卻也明顯好了不少,並且考入了大學。自己哩,也就一直過著隱士一般的生活。‘白眉’本來以為,再拖上兩個月,自己就能離開京城,真的可以留連於名山大川,過上自己向往已久的神仙生活。沒有想得到,到了半個月前,‘白眉’會突然接到了一個任務。
那個有權者,也就是孫益福。他的孫子,一個叫孫大偉的年青人找到了‘白眉’,讓‘白眉’到海濱市刺殺一個普通警察。任務的難度並不算大,對於‘白眉’這種高手來說,與專門刺殺在重重保護之中的目標相比,這純粹就是一種娛樂活動,連一點挑戰性都算不上。
接到這次任務的時候,‘白眉’也曾經想過拒絕。想到自己痛失家人的經曆,‘白眉’就不想再重操舊業。因為要被自己刺殺的警察,同樣也會有親人,同樣也會傷痛欲絕。這種做殺手的事,是會傷陰德的。自己已經波及到了妻子和女兒的身上,如果再做下去,也不知還會遭受多大的報應哩!
‘白眉’沒有辦法拒絕,誰讓自己接受了別人的恩惠哩。當初的協議難違,還是不得不重新拿起了屠刀。當時,他也在心中感歎:小夥子,要怪就隻怪你的命不好。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怎麼能得罪這種大人物的子孫哩!‘白眉’做夢也不會想得到,這這麼一起簡單的活計,還差點讓自己翻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