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佳佳怕李若菡吃了任柔萍的虧,連忙閃身上前,擋在了菡姐的前麵。給人的印象,就好象是要準備和任柔萍放手一搏的意思。就連李若菡也嚇了一大跳,趕忙呼喚道:“佳佳,不能動手,不能動手。”
任柔萍先是被孫佳佳的動作嚇了一跳,繼而也有點不服氣。動手就動手,誰怕誰呀!這麼一想,她就也拉開了架勢。孫佳佳是想護著李若菡,任柔萍則是想要教訓李若菡,兩個大美女,象是參加角鬥的山羊一般,都已經拉開了架勢,誰也沒有辦法退讓。
這番情景,吸引了不少過路病人和病人家屬的眼球。加上旁邊還有一個泫然欲泣的美女,更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就連許多醫護人員,也停下了腳步。
聽到菡姐的呼喊,孫佳佳才發現自己的動作過於猛烈了一點。再看到任柔萍也已經擺出了大幹一場的架勢,知道是自己引起了大家的誤會。她連忙放鬆身體,直起身來給任柔萍陪了一個笑臉。讀大學時,大家都是燕京大學的校花,相互之間,算不上是陌生人。孫佳佳也就仗著大家都是熟人的關係,腆著臉朝著任柔萍陪笑說:“柔萍,柔萍,你別衝動,別衝動,你聽我慢慢解釋完了,你再發火也不遲。”
“解釋?解釋你個頭呀!說得多好聽,讓人家自強不息,讓人家去賺二十萬元錢,你們怎麼不讓天哥去搶銀行哩!還讓天哥去做縣處級幹部,我家可沒有當區長的高官幫忙。做你們的夢去吧,我們任家不稀罕她這樣的媳婦。”任柔萍根本不聽孫佳佳的解釋,而且也已經把怒火轉移到了孫佳佳的身上。
話說到這樣的地步,已經沒有什麼話好再往下說了。李若菡隻得是捂臉痛哭,孫佳佳呢?也很難幫助說話。禍事都是自己惹起來的,到了這時候也沒有辦法挽回局麵。想一走了之,唯一的通道又被任柔萍給攔著。回頭吧,又擔心和任笑天打上照麵。這個時候的孫佳佳,才知道了自己這個來看任笑天有什麼反應的主意,是多麼的臭不可聞。
“小萍,別攔著路,讓她們走吧。”雙方正在對峙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得到,任笑天會來到了三人爭吵的地方。說是爭吵也不十分準確。因為自始至終,李若菡就沒有開口想做任何解釋的意圖,孫佳佳也沒有能夠說得上話,隻是在聽任柔萍一個人的聲討和指責。
妹妹去辦出院手續的時候,任笑天就獨自坐在病房裏,想好好清理一下自己的思路。他始終是想不通,菡兒為什麼會這樣?說是無情也不象,那麼多人聽到的那句‘生不同裘死同穴’的壯語,絕對不是虛假。
說是有情,又怎麼能夠讓人信服?讓自己當上縣處級幹部,讓自己賺上二十萬元錢,無疑於是癡人說夢。官是這麼好當的嗎?錢是這麼好賺的嗎?倒是那句話來得真實一點,雙方的地位懸殊太大。罷了,罷了,既然無緣,我又何必如此相思?任笑天苦笑著勸了自己一句。卻沒有想得到,時間不長就從窗外傳來了妹妹那尖銳的叫罵聲。
任笑天趕忙站到窗前一看,發現病房外的通道上,還有不少人圍在那兒指指點點的看熱鬧。再一細看,原來是自己的妹妹,攔住了李若菡和孫佳佳在責罵。這個時候的任笑天,感覺到自己的心好象被針戳了一樣。剛才極力不想思索的念頭,在這一刹那間全部湧上了心頭。
那封絕交信,與其說是給自己設計了一條人生之路,不如說是對自己的一種奚落。自己一個小警察,能賺到二十萬元錢嗎?如果自己有這樣的本領,那就不要當這種到處受人閑氣的破警察了。還有縣處級的事,這是人說的話嗎?誰不知道當今做官,一要有人,二要有錢,三要會拍馬屁。自己有什麼哩?什麼都沒有。爺爺雖然是個參加過抗戰的老八路,早已成了解甲歸田的農民,有誰會給他的麵子!
李若菡嗬,李若菡,你什麼時候會變得這麼樣歹毒?把我傷害得這個樣子還不行,還要親自來看一眼傷害的結果。以前的情,以前的愛,真的就如紙那麼一樣薄嗎?任笑天的心,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