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記耳光(1 / 2)

此時的任四海,在任笑天的眼中看來,顯得是十分的好笑。光禿禿的腦袋上,熱氣騰騰。本來就紅的臉龐,更是鮮紅一片。說話的時候,手舞足蹈的樣子,顯得十分的情急。是什麼事情讓爺爺發這麼大的火?任笑天顧不上發笑,皺了皺眉頭,在頭腦中急驟地思考著。

在任笑天的印象中,爺爺很少對自己發火,更不用說發這麼大的火。不就是談了一個對象嘛,有個什麼大不了的事?照理說,自己被人家甩了,爺爺應該是安慰自己才對呀,怎麼會發這麼大的火!有這個必要嗎?還有,那個李博時又是誰?如果說是菡兒的爺爺,那自己的爺爺又怎麼會認識對方的呢?

任笑天的頭腦中充滿了若幹不解的謎團,嘴上還是輕描淡寫的回答說:“怎麼啦?不就是談了一個女朋友嘛,有個什麼大不了的事?甩不甩也沒有什麼,想談就談,不想談就算。”

“什麼?你還想繼續談下去!反了你的天啦,不行,我堅決不同意。”任四海一跳三丈高,就象是個猴子一樣,在自家的堂屋裏不停地轉著圈子。一邊轉,一邊大聲吼叫著。

“爺爺,男婚女嫁,自由戀愛,你這麼急躁幹什麼?”任笑天不以為然的回答了一句。任笑天對任四海的態度,感覺到有點不理解。爺爺的態度不正常,太不正常了。就為了孫子談戀愛的事,犯得著發這麼大的火嗎?他被任四海這麼一鬧,反而引發了逆反心理,也就和爺爺頂起了牛。

這一頂牛不要緊,卻把任四海的怒火給徹底的引發了出來,也就出現了一幕誰也沒有想得到的情景。任四海在客廳裏轉了幾個圈子,轉到孫子的麵前,他停下了腳步,咬著牙齒地問道:“小天,你說要自由!你說我急躁!”

任笑天已經意識到有點不好,隻是不想退縮,也就點了點頭。

“你知道嗎?她爺爺李博時那條瘸腿,就是你.爺爺我親手開槍給打斷的。你說,這樣的深仇大恨,能忘記得了嗎?是他能忘記,還是我能忘記?不要說人家已經回絕了你,就是他姓李的想要談這門婚姻,我還不肯談哩。”任四海一口氣說了一大段話。

“那是你們上一代的事,與我有什麼關係。國共兩黨還合作哩,你們之間能有什麼樣大不了的恩怨!”任笑天有點不以為然。雖然他已經對自己和菡兒的事情沒有了指望,但也不同意爺爺的這種說法。李家是嫌貧愛富,老爺子這又算是怎麼一回事哩,總不會是嫌富愛貧吧。

任笑天這話,多少還有一點玩笑的意思。人家已經寫了絕交信。這事再討論多少,也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他想緩和一下氣氛,就說了這麼一句自以為是調侃的話。誰也想不到,任笑天的話音剛落,任四海就揚起右手手臂,重重的打了任笑天一個耳光。隻聽得‘啪’的一聲響,任笑天的左邊臉孔上,多了五條血紅的指印。

“去,你這個任家的不肖子孫,給我跪到神龕那邊去。你自己給我好好去想,想清楚了以後,再起來給我說話。”任四海怒吼道。任四海的巴掌,震驚了屋裏所有的人。因為沒有思想準備,想勸阻也來不及反應。誰想他還不肯收手,還要讓任笑天跪到牌位麵前去思過。

任家住宅,是一幢有了曆史的老房子。七架梁的進深,顯得特別的寬敞。居中的堂屋,正對門的是一張杉木的家神櫃。櫃子的正中,是一座裝有龕門的豎長方形神龕。逢年過節的時候,任家大小人等都要聚集到一起進行祭拜。由於神龕的門關著,誰也不知道供奉的是哪一位祖先。沒有想得到,任四海今天會讓自己最為疼愛的孫子,跪到神龕麵前去思過。

到了這個時候,任笑天也知道自己是弄巧成拙,把事情已經給鬧大了,已經超出了自己所能理解的範圍。這個時候的最好辦法,就是不要繼續頂牛。盡管心中有點不服氣,也不明白爺爺這麼大的火氣是為了什麼,任笑天還是二話不說,跑到神龕那兒,‘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

看到天哥跪到了神龕麵前,任柔萍急得直跳。事情怎麼會鬧得這個樣子哩?這完全超出了她的思維。她傻了眼,家裏的人都怎麼啦?是中了邪,還是怎麼一回事?怎麼一個個都有點不正常哩!沒有辦法可想的任柔萍,連忙拉著奶奶的手,搖呀晃呀,就是想讓奶奶出麵幫助解圍。

出乎意料的是,奶奶不但沒有幫助說情,反而把任柔萍的手一拉,一邊抹眼淚,一邊跑出了屋子。任柔萍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隻好跟著奶奶後邊跑。跑到老支書家中以後,任柔萍才知道奶奶的意思,是要打電話給全校長。爺爺正處於爆走的狀態,家裏人是沒有辦法來平息他的怒火的,隻有外搬救兵才行。剛才天哥挨打,奶奶沒有拉勸,也是知道這老爺子的脾氣,越拉越是人來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