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小磊一行人,已經達到了此行的目的。事情鬧到這個程度,這家飯店肯定是沒有法子再繼續開下去了。接下來的事,就是讓官方出麵進行查封。讓任笑天空關著店麵不能營業,一天天的虧本。到了虧不下去的那一天,也就是讓自己接受戰利品的時間嘍。
皮小磊心中樂開了花,一手擁抱著一個女人,嘴上說了一聲‘走’,幾個人就得意洋洋的往樓梯方向走去。在他們的心中,根本不擔心任笑天、趙長思這幫人的反擊。從心理上來說,皮小磊絕對是占了上風。他不怕任笑天出麵,怕的就是任笑天不敢出麵。
談文的手段,季勝利已經組織了派出所的警察,在所裏等著出警哩。想打官司,嘿嘿,自然會有季勝利這幫人給陪著。到了最後,季勝利還會把事情給鬧大,鬧到市局去,讓任笑天這個新上任的副所長弄得個灰頭土臉。
想要動武也行,胡二帶了十幾號人,也在隔壁的三元街上等著。一聲令下,就可以殺了過來。好手難敵雙拳,就憑你任笑天這麼幾個人,等著挨揍吧。挨打了以後,任笑天還不敢聲張。你一個才提拔的副所長,怎麼會和社會上的流氓打架的呢?這事要是鬧大的話,就連任笑天才到手的烏紗帽也可能保不住。
“天哥,天哥,快,快,皮小磊帶人到了飯店。看那個樣子,來勢洶洶呀。”羅大鵬跑得是上氣不接下氣。
“別急,別急,你先歇一口氣再說。”接到羅大鵬通知的任笑天,並不慌亂。自從飯店開張以後,他就一直在等著皮小磊這幫人來鬧事。生意越好,他就越是擔心。
這幾天,任笑天把所裏的夜巡任務都給接了下來。一到晚上,他就帶著巡邏隊在飯店這一帶轉悠。對他這種做法,別人都以為這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做樣子給別人看的。卻不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也就是一旦發生情況,好能及時到場。此時,他一聽到羅大鵬的報信,也就立即按照自己的設想,開始了調兵遣將。
正如皮小磊所想的那樣,任笑天的劣勢就是自己不能公開出麵。一旦自己公開出場,等於就是給對方送上了話柄。你一個才提拔的副所長,不但在私下裏經營第二職業,還公開的大打出手,這不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嗎?正是因為這樣的原因,任笑天才想打一場自己不出場的戰鬥。為了這個目的,他需要費心費力的調集各方麵力量來幫助增援。
皮小磊有自己的算盤,任笑天也有自己的主意。一切都在他們雙方各自掌握的範圍內運行,沒有一點偏差的出現。本來就是一場龍爭虎鬥的碰撞,誰輸誰贏,就要看哪一方棋高一著。就在他們都自以為穩操勝券的時候,卻沒有一個人能夠注意得到,剛才還跟在袁枚後麵打轉,在苦苦哀求的趙長思,突然住口不說話,開始了沉默狀態。
趙長思的性格,典型的屬於是膽小怕事的人。他在街頭擺攤時,誰都能去找他的麻煩。客氣一點的人,沾點小.便宜就算了事。有些霸道的人,連攤子都能給掀翻。平時碰到這種事兒,趙長思總是往後退縮的多。用任笑天開玩笑的話說,假如打起仗來的話,趙長思絕對是逃兵。有多遠,就能跑多遠。趙長思雖然已經習慣了被人欺淩的生活,但也有他自己的底線,那就是不能砸碎他的飯碗。
弟兄幾個合作辦了這麼個飯店,雖然沒有讓他出錢投股,還讓他白占了15%的股份。但從心力上來說,還是他用得最多。在他的心目中,這是典型的翻身農奴把歌唱,多年的媳婦熬成了婆。自己當了老板,自己不再是任人欺淩的可憐蟲。可以說,‘風味飯店’就是趙長思的命,就是趙長思的孩子。此時此刻,皮小磊一行人的行為,就是在啃他的骨頭,吸他的血,要他的命。
如果說,皮小磊一行人先前砸碗砸盤子的動作,等於是在打趙長思的肉體。那麼,袁枚宣布停業整頓並驅趕客人的舉止,就算得上是抽他的筋,剝他的皮。但他還是在忍耐,因為飯店還有存在的可能。隻要還有一線希望,趙長思都會繼續忍耐下去。當工商所那個姓朱的辦事員,接在袁枚後麵宣布了吊銷營業執照的決定之後,趙長思還會繼續忍耐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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