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局中的任笑天,並沒有感覺到危險。他隻是覺得對方的速度快,力度大,拳頭掀起的風聲有點刺激自己的麵部皮膚。就在他急步後退的時候,一塊磚頭碰到了腳後跟。就這麼一踉蹌的功夫,胡二的拳頭就已經接觸到了他的麵部。
看到他這種險象環生的狀況,站在旁邊的觀眾已經發出了驚叫,大聲地喊著:“任所長,小心。”“任幹事,你要小心耶。”“不好,任所長要吃大虧了。”胡二帶來的那幫人,除了已經悄悄地爬起身來的趙二虎和路風民兩個人外,都已經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他們的笑容很快就凝固了起來,而且變成了恐懼。說時遲,那時快。任笑天的腳剛一碰到磚塊,就知道情況不妙。他也不再避讓,直接就展開了反擊。他猛的來了一個側身,再次拉開了拳頭與皮膚之間的距離。然後,又順勢來了一個側踹。
這一腳踢得有點猛,胡二當場就被踢得有點僵化。別人以為他是硬抗住了任笑天的一腳,卻不知道他是苦在心中。因為這一腳讓他氣血上湧,心神也有所失守。到了這個時候,任笑天可不會仁慈。乘他病,要他命。在這一瞬間,他就反撲了過去。左拳直撲麵部,右拳則直擊胡二的腰部。
僵立的胡二,盡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好不容易才算是讓開了麵部這一拳。至於腰部這一拳,他實在是沒有辦法來避讓。隻聽得‘撲嗵’一聲,就直通通的摔到了地上。周圍的老百姓一看這個樣,‘嘩’的一下全都圍了上來,痛打落水狗的事,誰還不會幹喲。
跟在胡二後麵的人,根本沒有想得到場上的形勢會出現如此突變。僵立一會後才知勢頭不妙,立即就想回頭逃竄。圍著的人,是一層又一層,哪兒能夠輕易脫身。他們被分割到人海之中,給老百姓好好收拾了一頓。
看著蜂擁而上打落水狗的老百姓,任笑天歎息了一起,這真是一幫‘科學家’呀!剛才是來不及的紛紛後退,到了這個時候,又爭先恐後的上來痛打落水狗。不過,換一個角度想一想,老百姓這樣做,倒也是無可厚非。不是為了自己的事,世上有多少人真的會為他人流血犧牲耶。
眾人打得開心的時候,皮磊誌也已經到了現場。他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裏,並不是一件太合適的事。因為他的兒子是當事人之一,多多少少也應該要避一點嫌才對。隻是他不能不來呀,這裏是他城區警察分局的防區,出了這麼大的事,作為一局之長怎麼能不到場。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家那個母老虎把他給逼到了現場。
‘風味飯店’出事的消息,傳得很快。不大一會兒功夫,城區的不少地方都聽到了這樣的傳聞。皮磊誌家中那個母老虎,聽說兒子出了事以後,就在四處打聽皮磊誌的行蹤。不管怎麼說,也要趕緊讓老公去把兒子給救出來啊。打聽到最後,才聽說老公還在飯店喝酒時,那可就氣壞了她。都到了什麼時候,你這個老不死的還敢在外邊花天酒地!
她‘通、通、通’的衝進了皮磊誌吃飯的包廂,也不管是什麼人在場,直接就開口罵道:“要死啦,你兒子快要沒命了,你還在陪小賤人喝花酒。你這個小娼婦,我讓你勾引我家這不要臉的老色鬼。”話未說完,直接就朝著場中唯一的女人撲了上去。
別看皮磊誌在外被人稱之為‘皮老虎’,在他們家真正能稱之為老虎的人,非他老婆莫屬。到了家中,隻要聽到老婆一開口,皮磊誌絕對是乖乖認輸投降。也難怪,就憑著皮磊誌那副爹爹不親、姥姥不愛的模樣,怎麼能生得出皮小磊那種小白臉來。在如花似玉的老婆麵前,黑不溜秋的皮磊誌當然是要甘心情願聽話才行。不然,總是不肯上鋪也不是一個辦法。
一聽老婆罵的這些話,皮磊誌也感覺到有點委屈。老婆嗬老婆,你怎麼能把幹爹的賬算到我的身上哩。自己雖然也在外邊偷嘴,這個姓沈的女人也曾挑逗過自己,可惜她是李區長的女人,怎麼說我也不敢動呀。
不過,皮磊誌也知道老婆肯定是急了,不是急到一定程度,絕對不敢在李區長麵前如此口無遮攔。他也顧不上李震民的尷尬,連忙查問事情的原委說:“別吵,別吵。有什麼事情,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