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嗬,天哥。你要是真的上門去鬧,人家肯定會把事情給鬧大的。到了時候,你反而是討不了巧。”羅大鵬也在勸解道。聽到大家都在反對,任笑天一跺腳也就坐了下來。
“荒唐!徒逞匹夫之勇。”向子良一拍鋪板,站起來用手指著任笑天的額頭說:“你以為皮小磊和黃大寶是紙老虎嗎?告訴你,人家正等著你上門哩。你以為人家不敢還擊嗎?我告訴你,隻要你一登門,人家就會大打出手。鬧出事來,你還無話可說。誰讓你是警察,誰讓你主動上門去找事哩!”
聽到向子良這一發火,任笑天也隻能是把頭往下一縮。他何嚐不知道自己直接出麵討債的風險,奈何是手下沒有可用之兵。趙長思是一碰就倒的人,談到耍嘴皮子還差不多,要讓他上陣打仗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全慕文也隻是一個文弱書生,抵不上大用。羅大鵬倒是有幾把蠻力氣,不談能不能打得過人,就衝著他也是警察的身份,那也等於是無用。
剩下的人,也就隻有錢小祥嘞。若是他能單槍匹馬地鬥得過黃大寶,也不會被黃大寶給逼得差點丟掉小命。說到最後,隻能還是自己赤膊上陣去找黃大寶討要公道。到了這時候,任笑天也在心中感慨。自己還是根基太淺,沒有一支能讓自己使用隨心的隊伍。
“小天,古人說,書到用時方恨少。你此時的心情,是不是在恨手中無可用之兵?既想要能實現你的願望,又要不把自己和幾個弟兄給牽扯進來。”向子良看到任笑天不發表意見,就又提出了新的疑問。
再次被說中心裏想法的任笑天,有點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頭。他看到老特務還是那副欲笑不笑的樣子,心中恨得直咬牙。明明知道是怎麼回事,還要故意來疑問自己。隻是他也沒有這個膽量,對老特務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小天,做事不能隻憑意氣用事。你想要好好整治一下皮小磊和黃大寶,這事我不反對。可是不論做什麼事,都要謀定而後動。要打就得把這幫家夥打痛,要打得他們不敢再找麻煩。如果打了別人,也傷了自己,那就叫得不償失嘍。”向子良勸解道。
“再說,你以為黃大寶就這麼暴露在表麵上的一點力量?據我所知道,能吃這碗飯的人,手中多少不等地都會一、兩招殺手鐧。”向子良耐心勸解說。聽到老特務如此一說,任笑天倒也若有所思地想到了一些往事。
在社會上有過一些傳聞,曾經有些黑道上的人氣勢洶洶地想找黃大寶的麻煩,到了最後都是虎頭蛇尾的不了了之。由此看來,黃大寶還不僅僅就是自己看到的一點力量。想到這些,任笑天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沁出了一片冷汗。如果就這麼殺上門去,不談會不會受傷的事,倒是絕對會被對方加以利用,把事情給擴大化。
“這樣吧,這個事情先擱上一擱。長思既然醒了過來,這是一件大好事。慕文,你去把你.爺爺給接過來,我們晚上就在醫院裏好好聚上一聚。”向子良把手一揮,就算是定下了方針。任笑天雖然心有不甘,也隻得是服從。
可能是看到任笑天那垂頭喪氣的樣子,向子良微笑道:“小天,別想得太多。好好睡上一覺。到了明天,說不定就會有了好辦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有這個信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麵包會有的,牛奶也是會有的。天哥,你聽老爺子的話,肯定不會錯。”趙長思也看出任笑天不甘罷休的意思,唯恐任笑天會和老特務爭執起來,趕忙跑出來用前蘇聯電影中的一句對白來進行插科打諢。
任笑天歎了一口氣,也隻得趕快站起身來,出去張羅會餐的酒和菜。任笑天沒有注意得到,在他離開醫院的時候,老特務隨後說了句‘我有事,過一會再來’的話,也就離開了醫院。過了好大一會,才眯著眼睛重新回到了病房。
當天晚上,老老小小六個人在病房裏慶祝了一下,算是為趙長思給洗了一下晦氣。任笑天的爺爺沒有來,是因為去了京城,說是在家中閑得無聊,想要去會一會當年的老朋友。席間,全校長也對任笑天勸說道:“小天,一鍬挖不出一口井。有些事情,要慢慢來。聽你向爺爺的,肯定沒有錯。”
席終人散,大家都走後,任笑天先要收拾完病房裏的酒席殘局,又照應著趙長思洗刷完畢。一切都忙完之後,時間也已經到了深夜12點鍾,這才告辭回家。這些日子以來,由於內疚,都是任笑天在醫院陪鋪。今天看到趙長思清醒,他也就可以回家好好地補上一覺了。
“小天。”剛走了沒有多遠,一個清脆的叫聲在身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