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莘浩祥的疑問,任笑天有點好笑地回答說:“沒有調整,就繼續做你原來做的內勤工作唄,這也要我說嗎?浩祥,打起精神來。我的要求很簡單,能把自己的工作做好就行。你的任務,就是幫我們把派出所的家給當好。”
一聽沒有調整自己的工作,仍然還是讓自己坐在這個稍許有點小油水的位置上,莘浩祥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他將腰板一硬說:“請任所長放心,我保證把這個家看得緊緊的,絕對不會給領導丟臉。如果有什麼問題,你盡管找我說話。”
“馬屁精!”看到莘浩祥這麼一個獻忠心、表決心的樣子,程學進當然是有所不爽。想到這家夥過去那麼一副討嫌的樣子,他就鄙夷地恥笑了一聲。莘浩祥聽在耳中,也不以為意。拍馬屁又怎麼啦!能拍得上才是水平。
任笑天把自己的第一招放在調整分工上,也是有著自己的算盤的。派出所的財務權雖然不大,但也不可小視。任笑天覺得,這個權還是交給指導員比較好。既是因為指導員這人比較老實巴交,也是有利於自己收攏人心。
至於人事權,說起來很可憐。除了能在所內的警察提拔時,指手畫腳的說點話外,基本上是沒有用武之地。有的時候,就連這樣的用處也沒有。就象市局要提拔任笑天時,季勝利說了那麼多的壞話,也沒有發生效果。
能落到實地的人事權,就在於警察的分工。季勝利就是充分運用了這個權力,才把任笑天折騰得來回奔波,而他自己則舒服得在辦公室裏吹電風扇。任笑天想做一番事業,當然要調動所有警察的積極性。放棄財權,用好人事權,把自己的重點放到打響第一炮上,這就是任笑天的思路。
其實,對於莘浩祥的使用,任笑天也不是沒有自己的想法。依著他的性子,就要一腳將莘浩祥給踢得遠遠的。想到自己這三年時間裏所受的那些醃臢氣,任笑天就感覺到特別的惱火。
那個季勝利,是在執行皮磊誌的指令,在對自己進行打壓,可這又關你莘浩祥什麼屁事?好幾次,本來沒有什麼事,就連季勝利都沒有想得起來要撩事。都是被莘浩祥從旁邊一挑唆,從而引起了新的衝突。既然是這樣,任笑天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呢?
為了如何對待莘浩祥的這件事,任笑天在正式提拔之後,就專門找向子良進行了一番討教。老特務抿了一小口酒,回味無窮的閉上眼睛。一直等到任笑天不耐煩的時候,才開口問道:“小天嗬,你說這個當官的人,要不要有下屬為自己做事?”
“那當然要啦。一個下屬都不要,那不是成了光杆司令嘛!”任笑天想也不想的就作出了回答。心中也在暗笑,老特務真的把我當成了沒有文化的人嘍。
聽到任笑天如此回答,向子良又笑眯眯地問道:“既然要有下屬幫助做事,那你是要服從命令聽指揮的人,還是要專門和你鬧別扭,碰碰撞撞的人?通俗的說吧,是要拍馬屁的人,還是要別馬腿的人?”
任笑天翻了一下眼睛,沒有回答問題。這樣低智商的問題,還要用得著來考我嗎?用人嘛,在具備基本條件的前提下,當然是聽話的人好。那種總是碰碰撞撞、別別扭扭的人,除了是稀有人才外,沒有幾個人會歡喜用的。
“做領導的人,大都喜歡使用聽話的人。為什麼?好用嗬。有了事情,隻要吩咐一聲,就會有人想著去落實,那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反之,那些遇事總是唱反調的人,讓你的指令得不到落實的人,又能有幾個人會真的喜歡?”
老特務慢慢地給自己斟上了一杯酒,接著說道:“水至清則無魚。就是讓你親手去挑選部下,也不可能會做到完全能滿意。更何況,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有本事的人,就是要把所有的人都能收為已用。”
“問題的關鍵,不在於你的部下是不是拍馬屁的人,而在於你的頭腦是不是清醒。隻要你能拉好韁繩,管好你的部下,那就行啦。管他什麼拍不拍馬屁哩!”老特務一口喝下了杯中的酒,然後拍拍任笑天的肩膀說:“能發揮庸才的作用,你這個當領導的人也就達到了水平。”
“向爺爺,照你這麼說。豈不是拍馬屁的人越多越好嘍!”任笑天有點不讚同老特務的看法,故而抓到了話中的毛病,立即發起了攻勢。反正他也知道,老特務不怕自己挑眼子,就怕自己不懂裝懂。
“錯,大錯特錯。”向子良一瞪眼睛說:“我什麼時間說過拍馬屁的人越多越好的話?一知半解,曲解長者的話,該打!”
任笑天錯在哪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