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抗爭之後的損失,任笑天也有過計算。姓陳的市長,本來就和李震民、皮磊誌是一丘之貉。得罪與不得罪人,並沒有多大的區別。再說,能有多大的損失?最多就是不當這個所長吧。自己這麼一個所長,本來就是混上天去的蝦米。丟也就丟掉了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這件事情上,自己沒有錯失。那個什麼陳市長要鬧,會從什麼地方找借口哩?明著來找岔子,倒也不是什麼多可怕的事情。有理說理,如果不說理的話,那就鬧到省裏去。隻要他當市長的不怕丟麵子,自己又有什麼好可怕的呢?那樣的話,對自己的尋根之路不但無害,反而是會有益處。
任笑天聽到指導員和程學進的說話,站起來給大家發了一圈煙,然後淡然地說道:“這事沒有什麼多大問題。隻要我們做事不虧心,就不要擔心天會塌下來。放心吧,指導員,我還想著多跟你一起好好幹一番事業哩,怎麼可能讓人這麼快就給趕走哩!”
對於年青所長如此無動於衷的態度,韓啟國也感覺到有點無言。隻是事已至此,再說多少也是無用。說多了以後,反而讓人有種怪異的感覺。好象是皇帝不急,急煞太監似的模樣。
整個派出所的空氣,都有一種凝固的感覺。辦公室裏鴉雀無聲,隻聽到任笑天在‘嘩啦啦’翻閱文件的聲音。擔心的擔心,埋怨的埋怨,罵娘的罵娘。隻有一點相同之處,那就是所有的警察都有一種愛莫能助的感覺。
“唷,你們派出所的學習氣氛好濃哦,敬佩敬佩。”一副男高音的喉嚨,在所長室的門外響了起來。聽到來人如此輕佻地說話,本來坐在辦公桌前沉思的程學進,惱怒地一把合上了麵前的筆記本。
“哇,羅科長,怎麼是你!”衝到門前想要發怒的程學進,看到是刑警支隊的羅科長,連忙收回了衝到嘴邊的訓斥之詞。羅科長對任所長很關心,自己可不能得罪了小天的朋友。
羅科長和程學進揚後,進了所長室。他看到任笑天麵前放了一堆文件,調侃地說:“小天,你這是穩坐釣魚台,還是臨陣磨槍喲。嘿嘿,想從這些文件裏找到破解之策,恐怕不容易哦。”
文萊派出所正處於風雨飄搖之中,旁人避之唯恐不及。羅科長作為市局機關的中層幹部,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風險。那麼,他揀在這個時候登門,又是什麼意思呢?
韓啟國看到羅科長,連忙站起身來迎接。在這個風雨飄搖的時候,任何一個上級來人都不能得罪喲。任笑天伸了一個懶腰說:“羅大哥來嘍,我正好也休息一下。唉,我真不是當官的料,就這麼一些文件也看得是頭昏眼花。”
“小天,你這話說得就到位啦。明明兩句話就能說得清楚的事,上麵的人總要從指導思想說起,洋洋萬言,泛泛而談,弄得你暈頭轉向。不然也體驗不出他們的水平。”羅科長接過任笑天遞過來的香煙,也咐和在後麵大吐苦水。
幾口煙抽下來以後,任笑天才朝著一直盯著自己看,故弄玄虛的羅科長笑道:“羅大哥,揀在這個時候,跑到我們這麼一座小廟來。來了以後,又不吭聲。說吧,到底是有何貴幹?”
“唷嗬,你任笑天做人太霸道了一點吧。就你這小小的派出所,我還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你任笑天的頭腦,不是很靈光嘛,那你說說看,我為何事而來?”羅科長還是一副嬉耍的腔調。
在場的韓啟國和程學進直翻白眼睛,你羅科長藏在心裏的事情,讓人怎麼能猜測得出來?這不純粹是在作弄人嗎?任笑天不屑地聳了聳肩頭說:“這有什麼來猜測的,無法就是來給小兄弟我報個喜,再幫助打一點氣唄。”
“哇,小天,你太厲害嘍。說說看,你的依據是什麼?也讓我羅某人好好學習一下,我的小兄弟是如何的神機妙算。”羅科長有三分驚奇,再加上七分的渲染,讓原來有點沉悶的派出所也帶了不少生氣。本來分散在各自辦公室的警察,也都聚攏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