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石頭砸傷的年青人,是本市人,又在鬧著要找姐姐和姐夫,從推理角度上來說,應該就是李瘸子那個下落不明的小舅子董小軍。這事應該怎麼辦?人家民政部門的事,警方當然不好貿然插手。隻是李瘸子又已經報了案,作為警察來說也不好置之不理。
任笑天在辦公室裏轉了兩個圈子,才停下來問道:“指導員,你說這事應該怎麼辦才好?”
韓指導員也在抓頭。直接去查問,又怕人家說自己這麼一個小派出所的手伸得太長。置之不理吧,又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好不容易發現了線索,怎麼能不聞不問呢?
程學進得知是怎麼一回事之後,滿不在乎的插嘴說:“這能有多大了不起的事情!我們不出麵,把消息捅給李瘸子家,讓他們家派人到醫院去看一下。是他們家的人,他們自然會交涉。如果不是,那就兩拉倒唄。”
任笑天和韓指導員一聽,都是眼睛一亮。好主意呀,自己用不上沾邊,還又能解決了大問題。任笑天讚歎不已說:“程哥,誰要說你是個沒嘴的葫蘆,我就和他急。”
時間過得飛快。處理了一個嬰兒的事,接待了李瘸子,還有就是接了易芷寒一個電話。一個上午的時間,也就這麼飛快的過去了。任笑天讓程學進去李瘸子家傳遞消息後,也就到了下班的時間。他知道一時半會不可能有什麼消息,幹脆先去吃好中飯再說。
他平時的一日三餐也很簡單,就是到離派出所不遠的服裝廠食堂去代夥。時間長了,感覺到肚子裏沒有油水,就到全爺爺、水姐和任姐這幾家去,輪流去蹭飯吃。還有的時間,就是經常的和幾個小兄弟在一起聚餐。隻要碰到了一起,總是少不了喝酒的事。當‘杯具先生’的這幾年時間裏,和三個弟兄一起聚餐,就是任笑天最大的樂趣了。
下班之後,任笑天還是按照老*習慣,一個人去了服裝廠食堂。買了一份青椒炒肉絲,一份冬瓜湯,再加四兩飯。找了一個安靜的位置,獨自吃了起來。還沒有吃上多長時間,腰間的尋呼機就響了起來。任笑天趕忙掏出一看,是所裏的電話。他知道,這個時候打自己的尋呼,那就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會是什麼樣的緊急事,在等著任笑天呢?他連忙把所有的菜和湯都倒在了一個盆子裏,邊跑邊吃,三口並作兩口的就吞咽了下去。一個前來吃飯的工人看到任笑天吃得這麼快的樣子,就關心地詢問道:“任所長 ,又有事情要忙了嗎?”
“是嗬,是嗬。”任笑天一邊答應,一邊匆匆忙忙洗好吃飯的搪瓷盆子,就跑出了食堂。
“任所長,李瘸子一家在醫院那邊鬧事哩。”任笑天剛一進門,韓指導員就迎了上來。
任笑天一楞,李瘸子為什麼會到醫院去鬧事?眼神一轉,他就找到了答案,當即問道:“李瘸子的小舅子,真的是受傷進了醫院?”
“是啊,全身上下都是傷,一條腿子也被打斷了。李瘸子一家把民政局的況局長和收容所的段所長,都圍在了醫院裏。剛才馬院長打電話來,在向我們求援哩。”韓指導員介紹情況說。
任笑天回答說:“行,我們現在就去醫院。指導員,我估計這一次的事情鬧起來不會小,我們要把所有的人都調過去。一邊維護秩序,一邊進行調查。”
“任所長,你說得對。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一次的事情鬧起來,很可能會是一場特大地震。你看,是不是要向分局報告一下?由他們來主持大局,也省得我們這小小派出所夾在中間難以做人。”韓指導員特意提醒道。
聽到指導員的建議,任笑天猶豫了一下。從管理程序上來說,應該是這麼一個做法,應該是讓分局介入才對。隻是他想到皮磊誌那麼一個德行,又多少有點擔心。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皮磊誌能不插手嗎?如果插手,任笑天又要怎麼樣才能對付得了大名鼎鼎的‘皮老虎’呢?
任笑天再三思索之後回答說:“行,我們就按規矩報告情況。不但要向分局報告,還要向市局治安支隊報告情況。同時,我們再多調幾個保衛幹部來。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把第一手的資料查到手,省得以後有人在這中間再搞七搞八的玩弄權術。”
“任所長,如果有人從中插手,不讓我們辦案件,那又怎麼辦呢?”程學進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站在旁邊的莘浩祥,也咐合道:“是嗬,這種事過去也是常有的情況。案件辦了一半,就被人接了過去。到了最終處理的時候,根本不讓我們參與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