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部*長一聽陸明的話,就能明白是什麼意思。花錢買平安,也不是海濱一家獨行其道。事到臨頭,也隻得爽快地回答說:“好,陸書記,我立即就去落實。”
陸明聽完以後,沒有答話,隻是口中‘哦’了一聲,就端起了放在自己麵前的茶杯。魏部*長當即起身告辭。在這之後,陸明一直是斜躺在沙發上獨自思索。這種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就連他也脫不了身。他對新聞記者會不會拿錢走人的事,也不是十分擔心。畢竟,李瘸子一家都是沒有實力的人。
“草*尼*馬的個比,都是一幫混蛋,一幫廢物。”石灰廠裏,錢有福也在辦公室裏大發脾氣。昨天下午,他已經按照鬱科長的安排,將所有的打手都給放了假。雖然心中也有點不以為然,但處於這種關鍵時刻,錢有福還是選擇了服從。
沒有想得到,今天早晨自己到廠之後才剛剛捧上了茶杯,就有人傳來了惡噩,說是‘野狼’和另外兩個打手被治安支隊的人給撈了過去。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萬一有個什麼好歹,那就是前功盡棄。
脾氣發完之後,錢有福也沒有什麼好主意。因為‘野狼’是落在治安支隊的手裏,他隻好把電話打給了丁局長。電話中他也是實話實說,將‘野狼’落網的事情介紹了一遍。
“你混蛋,一個個全都是混蛋。”到了這時候,丁局長才不管你錢有福是不是陳市長的表哥哩。新聞記者已經到了場,如果說讓那些人聞出個什麼味道來,肯定會要尋根究底。這不是要人老命嘛,讓你們走人,你們不但不走,還要去嫖什麼娼!萬一讓行動大隊的那幫人覺察到一些什麼,豈不是把眼前這件事也給爆了光嗎?
罵完錢有福以後,丁局長還是要考慮如何解決問題。他用手抹了一下麵孔,盡量讓自己有點生硬的皮膚緩和下來。然後,才一臉笑容的走到了宋鳴達的麵前。兩人先抽了一會香煙,天南海北地聊了一會天。感覺到氣氛很不錯時,丁局長很隨意的問道:“老宋嗬,聽說你們支隊在淩晨的時候發了一筆財。”
警察機關的經費,永遠是不足,永遠是出大於入。為了彌補不足,那就是想方設法的去罰款,從中得到部分提成。所以說,隻要是能抓到賭博和嫖娼,大家都當作是找到了財源一般。這也就是交警上路拚命抓違章,治安警拚命抓嫖娼的原因與動力。
宋鳴達聽到丁局長的問話,就知道該來的事情還是要來。他也不抵賴,而是含笑回答說:“小財,小財,值不上一談。你看我忙的,到現在還沒有來得及向領導回報這件事情哩。”
“哦,有人給我打了招呼,說是罰款照繳,絕不拖欠分文。隻是他家中有點急事,看看能不能抓緊時間結案,讓人回家?”丁局長的眼睛緊緊盯著宋鳴達,想看看他的反應,從而判斷行動大隊抓人有沒有其他什麼意圖。
宋鳴達一聽丁局長的話,就知道對方露出了狐狸尾巴。什麼急事不急事?純粹就是怕夜長夢多,擔心‘野狼’在行動大隊的時間呆長了,會把石灰廠的案件內幕給泄漏出來。“行,隻要能把罰款繳到位,一切都好說。丁局長,嘿嘿,有點不好意思嘍。”宋鳴達顯出了一副財迷心竅的樣子。
看到宋鳴達如此知趣,丁局長原本有點黯淡的心情,突然之間就大為轉好。他笑嗬嗬的說:“沒事,沒事。我能理解嘛,都是為了經費困難的事,才會這樣做的嘛。”
過了一會兒,錢有福又給丁局長打來了電話,氣急敗壞地說:“丁局長,我把錢繳了過去,你們那兒的警察還是不肯放人哩,說是‘野狼’還有參加打架鬥毆的問題,要一並進行審查。還有,我的石灰廠,也被你們的警察給圍了起來。”
“什麼,宋鳴達敢耍我!”丁局長有點不敢相信這樣的消息。他強忍著心頭的怒火,再次跑到了宋鳴達身邊,問道:“老宋,怎麼行動大隊還不肯放人呢?”
“丁局長,不好意思。我也是才接到報告。說是有個綽號叫‘野狼’的人,經常參加打架鬥毆,行動大隊已經早就想抓這個人嘍。現在到了手的人,他們這幫小家夥哪兒舍得肯放。”宋鳴達有點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好象這事他完全不知情,全是下麵的人在自作主張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