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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還等什麼,趕快敬酒,祝指導員早生貴子呀。”任笑天一看大家的情緒得以提升,順勢就說出了自己的祝酒詞。
“噢——噢——”
“早生貴子,哇塞!”
所裏的警察全部舉起了酒杯。
“你這個小天呀,我的兒子都已經讀高中嘍,還要再讓我犯錯誤生第二胎嗎?”韓啟國笑得淚花都在閃爍。不過,他還是站起來和大家一起喝下了第一杯酒。
接下來,任笑天又端起酒杯說:“程學進就要入洞房,大家說,是不是應該讓他夜夜做新郎官呀?”這樣的提議,當然不會有人反對。大家又是轟然而起,隨著一聲聲‘幹杯’的呼喊聲,一杯杯的酒水倒入了腹中。看著這幫年青人你鬧我,我鬧你,嘻嘻哈哈的在喝酒,韓啟國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縫。
季勝利在這兒當所長的時候,所裏的警察根本不可能相處得如此和諧。碰到今天這樣的情況,自己也肯定會被當作犧牲品給拋棄了出去。自己真的是象小天說的那樣,算得上是一個有福的人,攤上了任笑天這麼一個有擔當的所長。
“任所長,我有一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原來是小學老師的魏亞東,皺著眉頭問道。從開始喝酒,任笑天就注意得到魏亞東的表情,是在不斷地思索,也在不斷地進行思想鬥爭。估計是一直沒有得到合適的答案,這才想要把問題提出來。
“魏老師,你不要客氣。不管有什麼問題,我們大家一起來探討。”任笑天淺笑著回答說。因為魏亞東做過老師,任笑天和所裏的警察,就總是習慣地稱他為魏老師。
魏亞東疑問道:“伍建國死亡時,並不是隻有指導員一個人在場。無論怎麼樣進行栽贓,都不可能自圓其說。我不能理解,那些人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難道,他們就不怕會有玉宇澄清萬裏埃的那一刻?”
聽到魏亞東充滿書生氣的一問,任笑天和韓啟國相視一笑說:“魏老師,你應該讀過不少的書吧!”魏亞東點點頭,沒有吱聲。
任笑天問道:“那我問你,從古到今,我們華夏大國的冤案還少嗎?自從秦檜整治嶽飛時發明了‘莫須有’三字罪名以後,曆朝曆代,就沒有斷絕過冤案。證據!證據在那些人的心目中,什麼都不是。就憑著一個無法說得清楚事實,要對死者家屬有所交待的理由,就完全可以先撤職查辦。”
“可是,公道自在人心。浮雲蔽日,終會有盡頭。到了平反糾錯的那一天,那些人又將如何麵對現實,麵對被他們迫害的人們?”魏亞東不服地問道。
看到魏亞東如此,韓啟國苦澀地笑道:“小魏,平*反糾錯,聽起來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其實,你可知道,當事人和他的一家會經曆多少的苦難?”
“魏老師,如果這一次冤案得以成立,你說,韓指導員會不會被撤職?”任笑天啟發式地問道。魏亞東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因為這樣的問題,根本不可能再有其他的答案。
“對老韓的身心健康,會不會有傷害?對老韓兒子的學習,會不會有影響?對韓大嫂的精神,會不會有刺激?”任笑天的追問,一個接著一個。
“是的,是的,還是的。”魏亞東則是來不及的在點頭。
“運氣好的人,也許能夠及時得到平*反糾錯。更多的人,是用全家的幸福,是用大好年華在為自己的清白而奔波。到了最後,也隻是換來了一張證明自己清白的決定。”程學進插話說。
任笑天感慨地說:“到了那時,傷害已經造成,金錢能夠彌補得了損失的那一切嗎?”
盡管知道事實就是如此,魏亞東還是不服氣的說道:“到了事實真*相大白的時候,那些製造冤案的人,難道就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難道就不應該要對自己的作孽有一個明確的交待嗎?”
“要是依我說,就應該要讓那些製造冤案的人,也得到相應的處罰,才能讓我解氣。”狄牧野今天差點也被隔離審查,心中充滿了不忿。
“切,你想得倒美。”遲小強的父親是當官的,當然要比當工人的狄牧野多懂一點官場常識。他為狄牧野解釋說:“製造冤案的人,隻要還在台上,這個案件就不會翻得掉。即使那人升官走了,讓你翻了案,也隻能推到曆史和時代的原因上。除非那人也出了其他問題,才會把這事給捧出來說上幾句。”
莘浩祥陰陽怪氣的說道:“良心!有良心的人,還會製造這樣的冤案嗎?那些人的良心,早就被狗給吃掉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