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屋內以後,盡管水素琴已經做過介紹,任笑天也已經有了思想準備,還是被眼前的景象所大為震驚。
五十年代的架子床,少了一條腿的八仙桌子,還有那紗門上已經有了洞*眼的碗櫥......這一切,讓所有的人看了以後都有一點心酸。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貪官呢?
到了這時,任笑天算是想通了一個道理。紀委的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積極性,放著自己手上的工作不做,卻要來看新上任的水書記是如何尋找贓款!
這也難怪,多少人的眼睛都盯在這麼一個位置上。卻沒有想得到,早就被所有人踢出競爭對象名單的水素琴,竟然會成了一匹黑馬。雖說是已經木已成舟,還是有人不死心。
假如這一次是辦成了錯案,新上任的水素琴豈不是會要黯淡下台。即使不下台,也要換一個地方去任職。這麼一來,大家不就又有了新的機會嗎?
任笑天也不多話,選擇了幾個不象是來看笑話的年青人,先從院子裏開始搜尋。他的方法也很簡單,讓人用水把整個院子裏都給澆了一遍。然後,就靜靜地觀察水的泄漏情況。
他這個動作一搞,使得有些站在旁邊看笑話的人無從站腳。要麼就避入房間,要麼就退出院落。偏偏還又說不出什麼指責的話來,隻能是恨得直咬牙。任笑天心中嘀咕著,哼,我就整了你們,又能怎麼著!
過了一會,地麵上的水就已經排*泄一空。任笑天注意到,地麵已經恢複幹燥,隻有兩個地方顯得相對潮*濕一點。很顯然,這兩處滲漏的情況要特出一點。
任笑天拿起帶來的鐵釺,朝著這兩處插了幾個回合。剛開始,沒有什麼反應。到了後來,加大力氣以後,感覺到手中一衝,直接往下插了一段。
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下麵有空洞!任笑天心中暗喜,臉上卻還是毫無表情。他讓一個叫丁一的年青人找到來鐵鍬,就地往下挖去。
紀委幹部也都是一些坐辦公室的人,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的體力勞動?挖了好大一會,也沒有看到多大進展。這個時候,原來被趕到房間和院落外麵的人,又全部湧了過來。其中有的人,也已經開始在旁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對於那些不和諧的話,任笑天是充耳不聞。這些年來,諸如此類的話,已經是聽得太多太多。如果都要往心裏去,氣就能氣死嘍。他不聽,也不說,隻是靜靜地觀察。看了一會,任笑天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
“來,讓我來幹。”他將自己的外衣一脫,甩到了水素琴的手中。然後,一把奪過其中一人手中的鐵鍬,直接就幹了起來。隻看到泥土飛揚,不大一會兒就挖了一個大窟窿。
“瞧,一個洞口。”一個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女紀檢幹部發出了驚叫。旁邊的人聽到叫聲,也都一齊湧了上來。
水素琴的臉上,也是笑容可掬。她趕忙丟了一條毛巾,笑眯眯的說:“來,小天,擦把汗。”
“謝謝水姐。”任笑天接過毛巾,把臉上擦了一下之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應,還是照舊往下挖。
隻聽到‘哐’的一聲,任笑天手中的鐵鍬,接觸到了底部。大家都把脖子盡量往前伸,想要看得更加清楚一點。任笑天蹲下*身體,仔細觀察了一會,又用鐵鍬在下麵攪動了一下。然後,一言不發的站起身來,到另一處目標地挖了起來。
其他的人沒有看得懂是怎麼一回事,有人也學著任笑天的樣子蹲在那兒觀察了起來。這一細看,才發現下麵的這個洞,隻是一條廢棄的下水道。裏麵都是一些臭水汙垢,當然不可能是贓款的存放地。
對第二處滲水點的挖掘,結果也和第一處一樣,一無所獲。有人失望,有人懊惱,也有人在幸災樂禍。這個時候,周圍的議論聲就響了起來。
“哼,沒有金剛鑽,就不要來攬這個瓷器活。”
“是嗬,剛開始的架勢,還象蠻能嚇唬人的樣子。鬧到最後,也是紙老虎一個。”
“說不定耶,本來就是一起錯案,到哪兒能去找得到贓款!”
“一個小警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也敢隨便插手我們紀委辦的案件!”
這個時候,心情最為難受的人,當然要數水素琴。她不但在為自己著急,也在後悔不應該把任笑天拖入這麼一個泥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