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層工作的人都知道,從正股到副科是一道坎。如果說能攀上了這一檔,才能勉強說得上是最低層的官員。
有個小縣城的股長,到了京城之後,因為交通違章被交警給攔了下來。一開始,他還是和在小縣城一個樣,打著官腔說:“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股長。”誰知,那個小交警回了一句更牛人的話:“驢掌、羊掌,我都見過,就是沒有聽說過股長。”
由此可以看出,在現代官場上,股級幹部根本就和古代一樣,隻能算得上是差役,還沒有夠得上品級哩。彭書記的許諾,對於任何一個想在官場上打拚的人來說,都是充滿了誘*惑力。
任笑天的嘴唇顫動了一下,就準備回答彭書記的話。隻是沒有等到他的話說出口,彭書記就把酒杯一端道:“喝酒,喝酒。這件事你先不要急著答複。小天,我給你三天時間來考慮這個事情。到了時間,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
第二天一早,任笑天又和紀檢人員一起,早早的來到了謝長華的家。他的任務,就是按照昨天晚上說的第二種方法,來尋找新的突破口。至於采用聲東擊西的方法,對謝長華重新進行提審,自然會有其他的紀檢人員去幹。
看到任笑天帶著人又到了自己的家,於小風也是百感交集。說不清自己應該是恨任笑天,還是應該感謝任笑天?說恨吧,這個年青的任所長對自己的態度很友好,幫助自己說了不少好話。說感謝吧,又是這個任所長把自己老公藏得那麼嚴密的巨款給找了出來。
“於大姐,你不要有什麼思想負擔。這種犯罪得來的贓款,遲早也是會找出來的。”任笑天的第一句話,就是在打消於小風的思想負擔,也說中了於小鳳的心病。
於小風想了一想以後,也在點頭。那個老東西,熬得過今天,也熬不過明天。這麼一筆錢放在家中,遲早也是一個禍害。隻是她在擔心一件事,卻又不敢說出來。
任笑天看到於小風光是在抖動嘴唇,卻沒有說出話來,知道她是有想法要說,就主動提問說:“於大姐,你有什麼想法和要求,盡管說出來。隻要是我任笑天能做到的事,肯定會幫忙。”
聽到任笑天如此說話,於小風的心也為之一鬆說:“任所長,我隻是有一條要求。如果找到了錢,是不是能把我們家自己的錢給留下來?這麼多年來,我們過的就是這麼一種日子,錢都被老謝給藏了起來。”
任笑天一聽,也不由得一楞,這可是一個大難題。從道理上來說,是應該把人家自己的錢給留下。隻是,什麼是自家的錢,什麼是受到的賄賂?不好分呀!
“大姐,你說的話我聽到了,隻是我不好一口答應你。我隻能承諾你一句話,我會盡自己的努力,把你們家的錢給留下來。”任笑天隻能是這樣回答。因為他隻是來幫忙的客人,而不是案件的承辦人。
說實話,任笑天也有點同情於小風。作為一個局長夫人,她不但沒有享受到榮華富貴,過的日子與普通老百姓相比,還要寒酸一點。要怪的話,就怪她嫁了一個守財奴的丈夫。
聽到任笑天沒有大包大攬地空口說白話,於小風反而信任地點點頭說:“謝謝你,任所長。你是個實在人,你說的話我信。我就盼著你能給我們家留上一點嘍。”
一同來的紀檢人員聽了這話,感覺到有點奇怪。象任笑天剛才那樣的表態,一點也不爽氣。到了事後,完全可以不兌現,怎麼於小風反而會相信了呢?其實他們不知道,能答應的事才答應,不能答應的事就不要亂表態。隻有這樣,才能贏得別人的信任。
“於大姐,你老公釣魚,一般都是在一些什麼地方釣?是一個人釣,還是和朋友們一起釣呀?”任笑天開始發問。他還是很隨便的坐在那兒說話,依舊沒有用記錄員。這樣的情形,確實是讓於小鳳輕鬆不少。
於小風聽到這個問題,有點為難地說:“任所長,這話我還就不好說哩。”
“沒事,你想怎麼說都行。”任笑天大度地揮揮手說。
“我們家老謝釣魚,沒有固定的地方。他都是去的魚塘,人家請他到哪兒,就是哪兒。也許今天是這家,下一次又換了地方。每次去的時候,也總是有好幾個人。”聽到任笑天不計較,於小風的口齒也就變得清晰起來。
這麼一說,等於就讓任笑天的試探給堵了回來。既沒有固定釣魚的地方,又不是獨行客,當然也就找不到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