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同時,老特務一邊慢慢地咀嚼著口中的花生米,一邊聽任笑天介紹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小海的注意力,還是集中在那盤葡萄上。草草吃了幾口飯,就又去對付沒有吃掉的葡萄了。
“嗯,有點味道,有點味道。”向子良喝下一杯酒之後,出聲讚了一句。也不知他說的是酒有味道,還是說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味道。任笑天也不敢催促,隻得眼巴巴地看著老特務。就在任笑天等得有點不耐煩的時候,老特務終於開口說:“終於有打前站的小醜出了場,很好,可以開始唱戲嘍。”
任笑天聽得心中一驚,不知道老特務說的這個小醜,是指的什麼人?不應該說的是李震民,更不應該是皮磊誌,難道是戴斌嗎?市警察局的局長,還能是小醜嗎?聽得任笑天如此問起,向子良鄙夷一笑說:“姓戴的?憑他也能稱得上是小醜!不要說他,就連他的主子黃長春也沒有這個資格。”
話說到這兒,就連水素琴也嚇了一大跳。從老特務的口氣之中聽得出來,這個小醜指的是孔達人。堂堂的省長,在向子良的口中也隻是一個小醜而已。至於李震民之流,隻能算得上是蝦兵蟹將嘍。
乖乖弄的個東,小醜是省級官員,那正角會是哪一級的官員呢?任笑天雖然也知道自己所要麵對的形勢不容樂觀,聽到如此雷人的信息,小心髒也不得不‘砰砰’直跳。
“怕了嗎?小天。”向子良一掃任笑天的臉色,發現沒有畏懼,增加的是沉思默想,讚許地點了點頭。能在驟聞如此驚天消息時,還能巋然不動,安之若素的人,當然會能成大氣。
“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大不了就一切從頭來起吧。”任笑天劍眉一豎道:“人生除死無大難。我是已經死過一回的人,還能再有什麼讓我畏懼的事!”
向子良一拍桌子說:“好,不怕就好。小天,你給我記住,狹路相逢勇者勝。隻有勇往直前,才有獲勝的可能。還有,不管是什麼時候,你都不是孤軍奮戰。”
任笑天當然聽得懂老特務話中之意。就衝著自己口袋之中的那張照片,也能感受得到有人關心的那種溫暖。自己的這一次成功轉戰,不也是背後有人運作的結果嗎?
“小天嗬,那個劉丹丹不錯。如果用得好,以後應該能成為強大的臂膊,對你會有大用的。”向子良聽完現場的情況之後,誇了劉丹丹一句。
照顧好兒子的水素琴,又給這喝酒的爺兒倆端上了一盤炒青螺。聽到老特務說話,有點不解地問道:“向爺爺,為什麼會這樣評價那個劉丹丹呢?”
因為劉丹丹的名聲不好,也就讓水素琴對劉丹丹有了一種很大的反感。作為女人,特別是一個潔身自好這麼多年的寡婦,對水性楊花的女人,特別是看不上眼。更何況,這個女人還又活躍在小天的身邊。
任笑天這一次的被迫大轉移,說到底也是為了這個劉丹丹。沒有這個女人,小天還會安安穩穩地在警察係統裏繼續向上攀登,怎麼可能得罪孔達人那麼一個龐然大物!
“素琴嗬,從表象上看起來,小天得罪陳中祥,得罪孔達人,都是一種不智之舉。其實,這是不可避免的選擇。即使沒有劉丹丹和易芷寒的原因,小天和孔達人這一派係的人進行較量,也是勢在必行。”向子良娓娓道來。
聽到是這樣的情況,水素琴也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隻是抿了抿嘴,沒有作聲。
“既然是遲早都要交鋒,那倒不如把他們提前給撩*撥出來,也算是讓小天經受一點風浪,領略一下官場上的險惡。”向子良對於眼前的風浪,一點也沒有看在眼中。
聽得這話,任笑天眼前一亮。是嗬,與其日後張皇失措,不如現在循序漸進。有了前麵這些風風雨雨的洗禮,總要好似以後驟然相遇那些龐然大物。
向子良注意到水素琴的態度,撫摸了一下自己那短短的胡須說:“我說劉丹丹這丫頭能用,有用,也是有緣故的。在那種場合下,她先是想讓小天避開麻煩。”
“是的。”水素琴在點頭。劉丹丹確實是勸任笑天離開現場,這是明擺著的事。
“得知對方是衝著小天而來,劉丹丹立即就改變了主意。為什麼?因為她知道與其東躲西藏,反而不如早一點把膿包給破開,要來得利索一些。素琴,是不是這麼一個道理?”
水素琴點頭不語。盡管心裏知道是這麼一回事,隻是內心深處對劉丹丹有著一種天然的排斥,也就讓她不願意承認劉丹丹的作用。難道自己這麼一個紀委副書記,還會比不上這麼一個名聲已臭的丫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