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談笑點兵(2 / 2)

第二個房間裏,關著的人是戚得標。戴著一副深度近視眼鏡的他,和汪哲軍的待遇明顯有所不同。不但沒有坐著的資格,而且是手被反銬著掛在牆上。再看看他的麵部,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看樣子是因為沒有老實交待問題,而惹火了牛大江的結果。

聽到有腳步聲,本來垂著個腦袋的戚得標也抬起頭來。他發現是一個生麵孔時,立即放聲大叫說:“冤枉,我是冤枉。牛大江是在玩逼供信,是想屈打成招。”

負責看守的兩個紀檢人員,站起身來想要製止戚得標的叫聲。任笑天打了一個手勢,讓他們不要動。他也沒有理會戚得標,隻是對著看守人員吩咐說:“先把人給我放下來,不要搞刑訊逼供和體罰。這樣的對象,用不著玩這一套。”

到了第三個房間,這是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人,也就是下麵一個鎮的副鎮長,叫段楓。就是他手持戚得標的批複,從財務科那兒領出了二十萬元巨款。

此人在所在鎮,也隻是一個上不了大台盤的官員。但因為分管灘塗建設這一塊的工作,也就讓他有了與灘塗局領導結識的機會。至於他是如何與汪哲軍、戚得標這兩個局領導搭上線的經過,別人也弄不清楚。

這也是一個心態好的家夥。任笑天進門的時候,段楓正在那兒陪著看守人員侃大山。說起葷素不禁的笑話,那是一套又一套。笑起來的時候,臉頰上的肥肉也直是在上下打晃。

段楓一看到任笑天等人進來,連忙站起身來迎接說:“領導好。”趕忙拉了一張椅子,讓任笑天坐下,並且彎著腰站在了任笑天的身旁。這種做派好象和封建時代的太監差不多,隻是腰身太臃腫了一些,讓人有一種不倫不類的感覺。

“段楓,你在這兒生活得很自在嘛。”任笑天也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往下一坐,不無諷刺的問道。

段楓一聽任笑天如此說話,知道眼前的這個紀檢幹部是在收拾自己,想要找自己的毛病,立即苦起臉來說:“領導,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才這樣苦中作樂嗬。”

“苦嗎?段楓,我從你的臉上,怎麼好象看不到一個苦的影子呢?”任笑天自我介紹說:“我姓任,來自於警察係統,現在主管你的案件。我把醜話說在前麵,如果還想再玩什麼把戲,再搞什麼陰謀詭計,哼,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敢,不敢。”段楓額頭上的汗珠,一個勁兒的往下直滾。心中也在嘀咕,這個年輕人,說話怎麼這樣衝呢?

任笑天有意調侃道:“段楓,是你不敢說假話,還是我不敢收拾你呢?”

段楓一聽這話,更是汗如雨下,連連彎腰說:“任主任,任主任,是我不敢,是小人不敢。”

“哼,我看你也不敢。你的生活太安逸,所以才會養得這麼膘肥體壯。這樣吧,我任某人也發發善心,就來幫助你義務減減肥。段楓,你看怎麼樣?”

段楓聽到這樣的話,哪兒會不清楚對方是要整治自己。隻是怎麼想,就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自己是在什麼地方得罪了眼前的這個年青人。到了最後,他還是苦著臉說:“任主任,我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你老盡管給我指出來。隻要能讓我段楓過了眼前這一關,我們全家老小都要感激你的大恩大德。”

任笑天製止住了段楓的打拱作揖,沒有好氣的訓斥說:“段楓,你不要在我麵前演戲。我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問題。時間一到,你如果還不能給我把話說清楚。哼,你就給我象戚得標原來受的苦一樣,靠牆銬著,一頓兩個燒餅。”

“不能嗬,不能。任主任,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嗬。”段楓也算是放得下麵子的人,立即就跪了下來。

任笑天也不多話,直接站起來走人。隻是到了門口的時候,停下腳步說:“段楓,能與不能,皆在你的一念之間。是如實交待問題,還是繼續夥同他人來糊弄我們紀委,你自己看著辦。”

聽到任笑天說得如此明白,段楓也不起身,直接坐在了地上號啕大哭起來。他在口中還不停地禱告著:“老天爺嗬,這可怎麼好呢?過往的各路菩薩,各路大神,求求你們吧。”

跟隨在任笑天身後的紀檢人員,感覺到是大開眼界。因為他們發現,這個新來的年青人有點不同尋常。進了三個被‘雙規’的對象關押房間,態度卻是大相徑庭。

對汪哲軍的態度是不冷不熱,說了兩句讓人有點摸不著頭腦的話,就直接走人了事。在戚得標房間裏,也沒有停留,隻是說用不著刑訊逼供這種方法。對段楓說的話最多,態度也最為嚴厲。

老資格的紀檢人員已經有了明悟,此案一定是另有玄機,突破口應該就在這個段楓身上。隻是大家想不通。任笑天為什麼要在三天之後才來找段楓談話呢?